當她在戴維的家裡對他問出,既然他接受麻瓜文化,甚至看上去還很喜愛的同時,為什麼還會跟随伏地魔成為食死徒時,她看到戴維的臉上露出了這兩天裡頭一次摸不清頭腦的錯愕神情。
“我從沒有跟随任何一位黑魔王,我沒有認同過他們的理論是一回事兒,更重要的我沒有那個精力去陪他們在有限的時間裡做無聊的玩鬧。”
“怎麼可能,我親眼…”艾斯黛拉當時的反應也是很意外。她親眼目睹戴維和那些食死徒一起追捕被認為是哈利的自己。
“你确認嗎?”
不對,她目睹的那一位并不被稱呼為戴維或者達維爾,他們隻是叫他特拉弗斯…
是的,那一位作為食死徒的特拉弗斯,從來就不是戴維,不過艾斯黛拉确實應該在此前在聽聞過那一位特拉弗斯。無論是許多年前在梅德斯通的書店裡第二次相遇戴維聽他閑聊,還是在前天晚上戴維講訴的家族故事裡,他都并非是特拉弗斯家裡僅剩的血脈。
他的那位叔叔托奎爾·特拉弗斯的兒子,他的堂兄弟,小托奎爾·特拉弗斯。才是那個忘記家族傳承,而吹捧追随第二代黑魔王的愚蠢之徒。
可如果作為食死徒的人不是戴維的話,想要抽走戴維幾根頭發的念頭,她準備了一大瓶的複方湯劑就都沒用了不是嗎?艾斯黛拉當時的煩悶溢于言表。
“你想要認識他嗎,或者别的什麼?”戴維平靜的問道,“事實上,前段時間,他還來拜訪過我。我的叔叔嬸嬸在前些年都去世了,由于很多人都知道的原因,他們的葬禮都隻能是由我來處理的。”
“或者你擁有他的頭發?”艾斯黛拉破罐破摔的問道。
“如果是我想的那個用處的話,讓我來做,也許不需要頭發。”戴維微笑着伸手摸了下艾斯黛拉的額發,艾斯黛拉滿是狐疑的望向他,并沒有躲開。
…
如果是他的話,确實用不到頭發。艾斯黛拉活動了下手指,把思緒從回憶中抽出來,畢竟她現在還有很多事要處理呢。
說起來,既然她來到馬爾福莊園,就第一個見到了德拉科,也許她應該…
房間的門把手被人“咔哒”一聲擰動了。這也意味着她的隔音咒,已經失效了。
艾斯黛拉側身看去,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條一下寬起來的門隙。
走進來的依舊是德拉科。
但卻是絲毫不覺驚慌失措的德拉科。
人走進來,門被回手帶上。
“人呢?”德拉科低聲問道。
“化成灰了。”艾斯黛拉冷漠的撣了下根本沒什麼灰塵的衣袍前襟,從沙發上站起身來。“他沒能給我想要的答案,而你知道的,他對主人也已經沒什麼用了。”
那雙灰藍色的眸子平靜的望向她,看了好一會兒,似乎在審視什麼,也像是在确認什麼。“你準備的地方真的安全嗎?”
“你說什麼?”這話讓艾斯黛拉的心忽然一揪,繼而沉下臉來緊盯着他,似乎不滿德拉科突然轉移話題。
德拉科的表情一時間變得有些古怪,有幾分像是早就料到她的回答一般的了然于胸,有幾分又像是揉雜着不該有的期待與報複欲的複雜東西。
“我是說,你找的安全屋。你總不會傻到将奧利凡德先生再送回店裡或者你家裡吧?除非你決定把我一忘皆空,所以提前把我當個傻子看。不然你就該知道我問的出來,就已經認出你了,黛拉。”
這讓艾斯黛拉意外的挑起眉頭,沒有承認也沒有立即否認。“你這麼說的原因是什麼,是我哪裡…”
“你覺得我特意把你帶到我自己的房間,你放個隔音咒我就不知道這裡面究竟發生了些什麼了?”德拉科的眼神望向那副他年幼時的照片,“更何況…”
“…味道。”德拉科的表情不太自然,接過話頭時,眼神還閃躲了下,“如果是複方湯劑應該不會有這個問題,你沒用它對嗎?你是用了高階變形咒還是什麼其他的藥劑?總之,你走進這間卧室之前,你的氣味就已經暴露了你自己。”
“能有什麼不一樣,你還聞過那家夥?”
艾斯黛拉用着“那家夥”的臉嫌棄的癟了下嘴,算是承認了自己的身份。然後她明顯的看到德拉科斜側過頭去,快速的嘟囔了句什麼。
“诶、诶!你剛剛是不是罵人了?”艾斯黛拉感到離譜,像梅林保證,德拉科剛剛偏過頭時的口型絕對值得好幾個星号鍵。
“别說這些沒用的事兒。”德拉科試圖冷了下臉,算不上硬氣的開口問道,“我讨厭看見你現在這張臉。你跑這裡來幹什麼,你是怎麼知道這些事的?”
“這張臉怎麼了,算不上英俊也不至于醜吧…你覺得我為什麼來呢?明知故問。至于我知道什麼事的話,那當然…是因為鳳凰社。”艾斯黛拉可實在太愛用這個充滿信息差的幌子了。
“所以那個老瘋子留下的瘋子社團就讓你一個人來救你的祖父。”德拉科的臉色這回倒是真的冷下來了。
“我記得我們聊過這個事兒的,如果你連一句校長都不想叫,我就不想和你說下去了。”雖然時機并不對,但德拉科對于鄧布利多的稱呼還是讓艾斯黛拉有點不痛快了。
“這有什麼可在意的!”德拉科顯然也算不上痛快。但他似乎很快又忍下了,還輕點了下頭作為自我肯定似的。“算了,我也不想争辯這些。你早該知道我們之前的區别。現在,走吧,别再這兒多呆了。既然你的目的達到了,我現在送你離開。”
“我們能有什麼區别?我看不到,反正我現在還不想走。”艾斯黛拉不理會他的話,反而自在的屋子裡轉悠起來。
這話一出口,德拉科的臉似乎更黑了。“不要胡鬧。怎麼,我還需要留你吃頓晚餐嗎?我不管鳳凰社到底交代了你些什麼,但我向你保證這座莊園裡,再沒有任何一個他們的人了。你應該慶幸我姨媽今天不在,但你也不可以在這裡過多停留,既然鳳凰社什麼都告訴你,那麼也許你也知道這裡現在被那位大人征用了,并不安全的,難道不是嗎?”
“貝拉今天不在?”艾斯黛拉覺得這确實是個意外之喜,這讓她一直拉緊弦繩兒的神經似乎不必那麼緊繃了。
德拉科的左眼皮痙攣式的跳了幾下,似乎感到無語。“對,她不在。所以真萬幸她聽不到你親切的用昵稱喚她。現在可以走了嗎?”
艾斯黛拉尴尬的笑了下。“我至少要讓彼得看到我離開才對,不然你怎麼辦?”
德拉科明顯愣了一下。而後又别扭起來,“現在想起我來了?你不是給我留了個蹩腳的理由嗎?不用管我。”
“你就這麼煩我,一會兒也不想和我多呆嗎?要知道我們有好多事情都還沒談過,而且,我還有東西要留給你。”艾斯黛拉嘟嘟囔囔的踹了兩腳地上的長絨地毯。用一個面相陰厲的中年男人模樣做這種動作,着實有點兒怪異,不過她似乎沒有意識到這一點。琢磨了一下,又伸手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個細窄的小包裹,放在了絲絨沙發邊的小圓茶幾上。
“那是什麼?”德拉科垂下目光看向包裹。
“一份…小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