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因茲貝倫城堡建立在凍土之上,樹海之間,經年風雪不息。
安靜的古堡在寒夜之中悄無聲息,隻有些許守夜的傭人無聲息地在走廊間巡邏。
“熒姐姐,我們要去日本了嗎!”
雪發紅眸的小女孩正興奮地在本該睡覺的時間蹦蹦跳跳——不過她完全不用小心翼翼,此時她們正站在由細密的柔風包圍起來的結界之中,外界聽不見内部一絲一毫的聲息。
“嗯。”
熒微笑着摸了摸她的頭,“等伊莉雅收拾好東西我們就出發。”
派蒙飄在不遠處,臉上的神情略有幾分躊躇,“賣唱的……”
“嗯?怎麼了,小派蒙?”
看着身旁換上神裝,張開雪白雙翅的風神,派蒙忍了又忍,“我們,這算拐——”
“噓——”風神漫不經心地把玩着手裡的裡拉琴,兩側漸變色的麻花辮泛着光,“我們這可是做好事。”
“為了熒的計劃能順利進行,連我都認真起來了~小派蒙,你可不能搗亂啊。”
“我才不會呢!哼!”
看着伊莉雅小兔子一樣靈活地在房間裡轉來轉去,最後一股腦把東西裝進有她半個高的皮箱裡,熒誇獎般地揉了揉她的頭發,從小女孩手裡接過箱子,“那,我們走吧。”
她領着伊莉雅邁進房間裡的煉金陣,光輝亮起又落下。空無一人的房間内,隻剩銀色的月華在地闆上幽幽流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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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一天前,等把溫迪和熒接回家後,魔力虧損得厲害的雁夜再也支撐不住,搖搖晃晃地回房休息了。
熒在床上躺了很久,仍是輾轉反側。确認自己是真睡不着後,她幹脆起身,為一旁還在呼呼大睡的小精靈蓋好被子後,便踩着毛茸茸的地毯離開了房間。
熒一路來到原先養着魔蟲的地下空間——如今,這裡已被阿貝多改造成了他的實驗室。不出意外,她在這裡見到了正埋在各種實驗器材内,專心緻志研究的煉金術士。
“阿貝多。”
聽見了自己的名字,本一心專注研究的阿貝多停住手下的動作,擡眸望見穿着睡裙的熒,頃刻間雙眸間的冰霜褪去,化作一池碧水,“熒。”
“睡不着嗎?”
“嗯。”熒歎口氣,向那邊走了過去。毫不意外地看見阿貝多身旁鋪滿了關于魔術與煉金術的書籍,“你不睡嗎?”
“理論來說,從者不需要睡眠。”
阿貝多随口解釋,見旅行者不贊同地叉起腰,便趕在她開口數落前換了話題,“我在研究這個世界的煉金術體系,看看裡面有沒有讓雁夜先生康複的方法。”
因為雁夜似乎異常抗拒“間桐”這個姓氏,他們便直率地稱呼他為“雁夜先生”了。
熒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有什麼發現嗎?”
阿貝多搖了搖頭,“他的身體已經衰敗到了不可思議的程度——甚至可以說,對于他還能活到今天,我有些驚訝。”
“我想,他之所以能撐到現在,全靠自身的執念,雖然這很值得敬佩,但也撐不了多久了。從這次Berserker的行動導緻他身體各項機能衰敗的程度來看,他根本堅持不了幾天了。”
阿貝多冷靜地作出結論,“我認為,他已經不适合再參加聖杯戰争了,盡快退出是最好的選擇。”
“……有什麼解決辦法嗎?”
“嗯,這就是我在思考的地方。我從這裡的古籍裡得知,這個世界在人造人和對地脈的研究上,似乎要比提瓦特的要先進一些。”
本身就是煉金術産物的人造人,白垩之子客觀地分析着,“能否借助那個以制作人造人而聞名魔術界的愛因茲貝倫家的技術,重新給雁夜先生創造一副身體——就是我正在思考的方向。”
“可行性高嗎?”
“這很難說,但至少比讓他在那裡等死強。”
“那就去做。”
熒琥珀般澄澈的雙目直直望向阿貝多,“有什麼事是我能做的嗎?”
“我記得之前saber與Lancer組對戰,系統更新出的資料裡有關于saber的禦主之一,愛麗絲菲爾·馮·愛因茲貝倫的資料。”
這個世界的一切信息,都是隻有在他們有了相應的接觸,系統才能更新出的。比如如果現在系統資料上關于Caster組的情報,依舊為[???]。而今夜多虧了征服王的大肆胡來,他們同時獲取了saber,Lancer,rider,archer四騎及其禦主的資料。
其中saber組和Lancer組的信息,以及牽連出的各項新名詞相當值得深究。反正也睡不着,熒幹脆席地而坐,現在就和阿貝多讨論起來。
“那位雪發紅眸的女性是這個世界的人造人,也是這次聖杯戰争中負責回收失敗從者靈基的小聖杯。”
“而她并不是禦主,也不具備令咒。說起這個,Saber的禦主,那個「魔術師殺手」——衛宮切嗣同樣值得注意。根據資料,他應該是個為了獲取勝利而不擇手段的人,不管真正的caster會不會出現,毫無疑問,在他看來擁有從者和令咒的你,已經已經被列入他的抹殺對象了。”
阿貝多皺眉,“熒,接下來你最好保持戒備,這個世界的槍和火藥或許沒有元素力的破壞性,但勝在防不勝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