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還蔫頭耷腦的旅行者瞬間滿血複活,“好耶!那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先别急,間桐髒硯現在所在的地點,有些獨特。”
白垩之子眸光幽幽,像是春日沉靜的湖水,
“他現在居住在我們西面圓藏山附近的一處獨棟,不過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通過這個世界名為「互聯網」的存在,我查到那處房産的産權所有人,是遠坂時臣。”
熒怔了一瞬。
遠坂時臣。
這個名字可太熟悉了,她昨天下午才狠狠教訓了個一心想着向對方複仇的。
“阿貝多,你覺得……”熒皺眉,沉吟着問道,“遠坂時臣,如果在知道間桐髒硯的所作所為後,他會有什麼反應呢?”
阿貝多猜出了她的意思,輕笑着搖搖頭,“我不知道。”
“所以,幹脆去問問他本人好了。”
熒笑容滿面地将雙拳對在一起,骨節相撞,發出“啪”的一聲,“好主意。”
派蒙左看看,右看看,看着面前兩個笑眯眯的“好人”,默默向後飄了飄。
——這兩個人……現在笑得真是非常可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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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同時被兩方盯上的時臣對自己危險的處境無知無覺。比起這些,更令他懊惱的還是因為自己的失誤,導緻己方assassin提前退場這件事。
暗罵着自己的愚蠢,時臣握緊了手杖——冷靜,決不可失去身為遠坂家主應有的優雅與從容。
本來在召喚到了那位人類最古英雄王,王中之王吉爾伽美什的時候,遠坂時臣滿心歡喜地相信聖杯戰争的勝利已經是他掌中之物了。
然而在與接連幾騎從者相遇之後,他愈發感到了壓力:如今,Saber、Lancer、Rider都已經暴露了真名,并且這三組都是需要謹慎的存在;而結盟的Berserker和Caster甚至連真名都無從知曉。更加糟糕的是,那位高傲的英雄王對他的躊躇十分不滿,同樣身為禦主的時臣也因從者的任性感到頗為頭痛。
事到如今,已經沒辦法了——唯有主動出擊,發動吉爾伽美什依次擊破其餘幾騎從者,并在這中間逐漸尋找他們的弱點了。
時臣下定決心,走出位于深山町地下的魔術工房。
然而他剛走出遠坂宅,突然自腳下爆發出了耀眼的藍光。甚至不給他反應的機會,眼前場景置換,他就傳送到在了陌生的屋子之中。
由水銀凝結的繩子将他捆得結結實實——這些劇毒的液體雖然現在安全無害,但隻要他稍有動作,就會瞬間解去束縛,散落到他身上。
相當高級的束縛手段。時臣緊鎖眉頭,擡眼對上了站在他對面的金發少女。
金發金眸,一身白裙,看樣子就是绮禮口中那位Caster的禦主了,隻是現在那位據說能馭使風的綠衣少年從者并不在她身側,現在在她身邊的是位有着白垩發色和湖綠眸子,青年模樣的陌生從者。兩人一左一右,抱臂站在他面前。
“遠坂先生,久仰大名了。我是熒,這是阿貝多。至于這裡——則是間桐宅。”
關于Caster的禦主為何會出現在這裡,時臣倒是有所了解。聖杯戰争即将開始的前一夜,那位間桐老先生突然來訪,面露困擾之色地詢問時臣是否能為其準備一間房屋——因為對方想要避免自己和孫女在從者交戰中遭受牽連。
時臣猶豫了下,還是答應了間桐髒硯的請求。畢竟他聽說那位間桐家的不孝子為了追求聖杯,于一年前突兀地回歸家族,想必這令他父親也十分困擾。同時他亦不希望櫻卷入争鬥,便将圓藏山附近一處宅邸的鑰匙交給了對方。
而既然間桐家隻剩下間桐雁夜一人,對方又與Caster組達成了協議,那他們會出現在這裡也很正常。至于時臣突然被人動用了奇異的魔術綁到這裡,說不定其中也有雁夜的手筆。
——這個束縛魔術雖然高級,但并非無法破解。
時臣握緊了手中的橡木制手杖——比起這個,面前這個能隐藏自身面闆的陌生從者和少女更令他警惕。
他等待着對方的下一步動作。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遠超時臣的意料。
水銀繩子突然松開,蛇一般靈活地鑽入一旁的玻璃器皿中,那位少女則是向他鄭重地發出邀請:
“遠坂先生,我希望您能加入我們,去讨伐間桐髒硯,然後——解救間桐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