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寶物又舍不得,也唯有此事。沒想到玉纏衣實在霸道,屢屢阻撓她。
白雪翻身上來,捧住他的面頰,有幾分疼惜地落下淚來,“晏大哥,我見不得你受傷。”
晏染隻如被魔怔了一般,呼吸急促,縱是天大的痛意也阻不了他,“雪兒,我的雪兒。”将白雪重新攏下,犯禁一般地吻着。
晏染終于再次倒在了血泊中,沒想到他縱橫象樞海的晏家少主,竟然栽在了一個未曾見過面的陰險男人手裡。
白雪的衣裳仍好整以暇,她也不知該怎麼辦了,隻好将晏染扶起來,與他同坐在床頭。
白雪小心地将他的血迹擦去,撫住他剛毅的臉龐,小聲地,“我......明日就出發,去找那人解了此衣,還有,我和他的婚約,也一并解了。然後我就回來找你,好不好?”
晏染用力地攥住她的手,“雪兒,别不回來。”
白雪:“不會的。晏大哥,你早就在我的心裡了。”
白雪的心中亦浮起幾分淡淡的感傷,雖然此人是因外貌才對自己這麼好,但他确實幫到了自己很多,芸芸浮世,還真找不出一個比他還要待自己上心的人。白雪的心中又浮現芳菲院裡一列又一列的珍寶隊伍,當真眼花缭亂。
從來都是自己救别人,給别人東西,可是晏染,卻給她東西。這些都是供她修道成仙的資材,她在乎的很。
白雪按住晏染,不讓他動,自己則傾身過去,主動地将他溫柔吻住。
靠得這般近,能聽見晏染的心髒在劇烈地跳動。
“雪兒......”竟似隐隐的哭音。“待到了中原,别讓他碰你。”
“嗯,不讓他碰。等他解了玉纏衣我就走。”
“我和你去中原!”
“你若離開,晏家怎麼辦?晏家年輕一輩裡隻有你可靠,你是晏家的頂梁柱。”
晏染這一生沒這麼癡惘過,苦苦地向着天花闆,流下數多清淚。
“你一定回來?”
白雪:“怎會不回呢?”
最終晏染又給了白雪一大堆東西,多數是用來防身的,還有一些給她路上補充靈力的極品丹藥。
這堆東西裡,有一枚粉綠碧玺的罡鬥護命牌尤為有用,晏染交代,她出了晏家海域後便将此牌挂在腰間,凡是象樞海之人,見了此牌都會避諱,必不敢為難她。若她遇到強大的仇人,可毀壞此牌,晏染會立刻來救她。
還給了她一件漂亮的白色衣裙,名叫雪魄,據他說是數年前在一處秘境中搶來的,因見了此衣便覺和白雪相稱,一定要送到白雪的手上。
白雪當即換上了雪魄,修身纖長的白色絲綢料子,薄薄的細吊帶,外面裹半截溫柔蓬松的白色海狸毛披肩,在晏染面前轉了一圈,笑着問,“漂不漂亮?”
晏染被美得失去神智,天地間隻剩了裹着白色毛絨的這女子,她在對他溫柔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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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離開火鳳島,各駕一道靈光飛出了晏家海域。
林譽靈打量她,“你這身真是夠時尚,對我的品味。”
白雪也不理他,隻管飛。
林譽靈:“怎麼來的?哪裡的裁縫做的?怎麼悄悄做衣服還不帶我。”
王郁山:“一點都不裝了,掃狼。”
白雪隻淡淡地歎息一聲,無法言語。
三人順着海流,漫無邊際地飛行着,白雪至今沒想到到底該往哪去。
出來自然是要出來的,若天天被晏染那般地喂着,自己遲早要喪失行動能力,那麼上限也就不會再拔高了,她的終點隻會比晏染更低。
像晏染這種傻子,偶爾出現一個是驚喜,出現得多了,也未必是好事。
王郁山:“她好像不開心的樣子。”
林譽靈:“跟男人分手了嘛,很正常。”
王郁山:“可是她也沒喜歡晏公子啊。”
林譽靈:“喜歡不喜歡的,誰能分那麼清。對她這麼好,不喜歡也喜歡上咯。”
王郁山:“那我們要不要安慰一下她?”
林譽靈:“算了吧,她能想通的。她會像忘了謝堪一樣忘了他。”
......
白雪飛在天上,遠遠地在兩個人之前,迎着風,忍了許久,還是有熱淚滾落下來。
不斷地擦去,不斷地滾落。
一片深情無以報。心竟也漸漸地為他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