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第二天要出征,該節省精力,但謝堪這一晚仍是在溫柔鄉裡度過的。
白雪笑着勾住他,分外纏綿地,“夫君,簽了好不好?嘴上說不要,動起來比誰都兇,你不是我的夫君是什麼?”
謝堪忍耐不住,将白雪吻了又吻,但就是絕口不提簽字的事。
“吃幹抹淨了不認賬是不是?”
謝堪無奈,“等我回來再收拾你。”
白雪見他要撇下自己的意思,趕忙也穿上衣服跟着出來,一路挽着胳膊寸步不離,“好夫君,我也去,不能丢下我。”
“不行,大威德海太危險!你老實待在景靈宗!”
“大威德海哪有看不到你危險?我一天看不到你,我的心髒就不跳了,你真的要讓我挺屍在地嗎?”
謝堪着實是無語,翻天覆地的情話都被她說遍了,竟喜歡上這樣一個無賴!
“算了,你跟着,一步不可離開我的視線。”
“正有此意!”
白雪嘻嘻哈哈地挽着他的胳膊同他跳上了極念舟。
抵達景靈宗山門,見已列了幾十家宗門的隊伍,雷雲一般密密排滿數片天空。此陣仗,已不僅是闊,哪怕凡人出征,兩國厮殺,都未必有如此人馬。
此事關乎大陸修真界存亡,全九州三分之一的修士都來了。
所有的隊伍唯謝堪馬首是瞻,在極念舟巡遊到之前,已由裴寂蕭顔禮等人排布羅列好,整整齊齊,規整嚴肅。
極念舟上除了白雪,還站了林譽靈王郁山。經過之前幾場戰役,謝堪發覺這兩人皆有妙用,一并帶着或許能有助益。
林譽靈已事先煉好了近百枚滅境丹,防止到時妖獸勢力太猛,他們難以招架。
極念舟緩緩飄過每個宗門的隊伍,最後看到象樞海那些人也列了一支隊伍,而後謝堪回到了隊伍最前方。拔營的号角隆隆吹響,春風蕩蕩,各色旌旗飄揚,随在極念舟之後,緩緩地駛出了景靈宗的天空,向着西南方大威德海方向直奔而去。
“林譽靈,你什麼時候煉丹術能到十級?”白雪問。
林譽靈不由得呵呵一笑,“ 幾千年後再說吧。”
白雪心想,煉丹術十級和九級又是天差地别了,若他能晉升十級,可煉丹藥威力大大增加,謝堪成天吃這些天材地寶,沒準能拔苗助長上來。
“掃狼,别提什麼幾千年的事,我要你幾十年内就到十級。不然我捏爆你的爽靈。”
極念舟人員:“......”
王郁山聽此話就來勁了,“表妹,把他的爽靈給我,到時候我來捏爆。”
林譽靈:“王郁山,你想這一句很久了是不是?”
清淨的極念舟上開始亂七八糟地轟擊起來,謝堪白雪:“.......”
白雪看此景熟悉,不由得想起以前的畫面來,将謝堪又是一抱,抱得死緊,可憐巴巴地,“我的金紅鈴铛呢?我好久沒玩過踢鈴縱了。你不會真扔了吧?”
謝堪也想到了初為她師父時,别人都飛上核桃舟了,唯獨她飛不上來,隻能靠這鈴铛上來的場景。
“哪裡會扔。”跟着,便将此物點出了,交到白雪手上。
白雪不由得甜甜一笑,緊跟着不停地道歉,“可是你的核桃舟我給陰暝子了,對不起,好夫君。”
謝堪早已知道陰暝子緣由,何曾記挂這核桃舟,若早知有陰暝子這回事,哪怕送她十個核桃舟也願意。
不由得想到那天她挖了一件花瓶寶器回來,卻被自己砸的稀碎,那時自己心裡就在想以後傳她一件自己的玉禁花瓶。謝堪将這幽藍色的玉禁花瓶也點了出來,今日再看,已覺下乘,僅僅隻是個上品法器而已。
“那年我就想好了要送你的,可是此瓶現在來看......已無大用了。”
白雪趕緊将之收了,“我喜歡的,特别喜歡!那年你早點告訴我不好?虧我還以為你隻會甩我鞭子呢。”
謝堪微微一笑,竟然跟着又點出一隻虎頭帽。白雪吓了一跳。
這虎頭帽曆經幾十年,早已顔色淡去,虎毛也不柔順了,拿出來恍如雜草一般的。
“這......這是......”
謝堪溫柔地,“小老虎,不記得了?”
“君瑞,我就知道,那年我給蕭顔禮寫的符紙肯定是到你那了。”這虎頭帽原本是被她用來壓住符紙的。
謝堪攏住她,“要是早知道我的心思,你還跑嗎?還人間不見天上見嗎?”
白雪不由得紅了眼眶,“不,不跑,不要什麼天上見,隻和你長長久久地人間見。”
謝堪大半晌沒發聲,而後說,“當年是我太遲鈍了,對不起,白雪。”
白雪扯扯他,“你就是裝的太兇。君瑞,其實你外冷内熱,是個特别特别好的人。可是你總是冷着臉,大家都不敢靠近你,這樣,别人怎麼看到你的好呢?”
謝堪的聲音有些哽咽,“也就隻有你,這麼傻,我把你拴在書房打你,都不怨我。”
白雪不由得靠近些,放低了聲音,“因為我喜歡你呀。”
謝堪輕輕地撫住她順滑的脊椎骨,慢慢地,怕驚動了她,“駝背的感受,痛苦嗎?”
白雪哈哈一笑,“怎麼說呢,比看不到你的痛苦要稍微好一些。”
謝堪:“......”
笑着将她抱緊,“真是越來越油嘴滑舌。”
後邊的兩個人漸漸也不打架了,看到他們這個樣子,不由都安靜了下來,把空間默默地讓給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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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大威德海遙遙在望。
這片峰巒始終被陰暗的雲霧籠罩,所謂的海,便是指的這片雲霧了。可以想見其間有多少魔物出沒,又有多少機緣橫在其間,等着人來采撷。
随着幾路大軍先行開進,極念舟拖帶着寶光,慢慢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