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那堆人都已捧住王蒜,薛月也被小心地捧了,皆安全落地。
白雪卻孤零零地躺在地上,金紫薇自脊柱往下,衣帶全被鮮血浸透,她像血水中浮起的一朵蒼白的紫薇花。
人群塵埃落定,将此景一掃,大是震撼。謝堪竟沒來救這個女人!
再一看,那謝堪竟正抱着薛月。這女子果然也是幽靜秀美,比那白雪要清純脫俗多了。
薛月萬萬想不到謝堪竟然不救他老婆而來救自己,此刻橫在謝堪懷中,紅雲滿面,不由得将這俊朗的男子瞧了又瞧。他不會是......喜歡自己吧?一顆芳心砰砰跳動起來。
謝堪卻發出一聲凄厲的大叫,手中一松,人啪嗒砸去了地上。
步子颠簸地向地上那朵血色紫薇花奔去,“白雪!”狀若瘋狂。
白雪的面色淡淡的,了無生機,不知是因失血過多還是什麼。
疼痛劇烈地蔓延全身,眉心痛苦地皺起,沾了血的手慢慢地攥住。人影被慢慢地扶起來,謝堪緊急地給她灌了些靈藥。慢慢地,骨骼開始恢複,似乎不再那麼痛了。
白雪仿佛做了一場夢般,不可思議地感受着這一切。心想,“這一次,竟然還是這樣......”
“白雪,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謝堪的聲音寫滿驚痛,捧着她淚水狂下,此刻他簡直想抽自己一個巴掌。
白雪蒼白的眼神瞥了出去,瞥見那薛月,正惴惴不安地站在角落,眼神關切地一直往謝堪臉上撂。
她好不容易确定的事情,好像忽然之間又崩塌了。
“君瑞,你......喜歡她了?”
“不!不!沒有!”謝堪錯亂驚急地宣誓着,同時沖薛月的方向惡狠狠大叫一聲,“滾開!”
白雪淡淡地躺着,不說話,淚水潸然,靜靜流淌。
也許他說的是真的,不然,這麼多天的情意都是假的麼?也許他說的是假的,畢竟人心難測,男子薄幸也是很尋常的事。可是,竟然短短三個月......他就厭棄自己了。
“君瑞,你是個好人。你總是不願意無辜的人受傷。”
“白雪,我錯了,我錯了!我以後再不這樣了!白雪,你相信我,我沒有.....”謝堪哭到發抖,多少話語吐露不出來。
白雪卻也一抽一抽地大哭起來。似乎失去了理智,腦海中隻不斷回放着他沖向别人的一幕幕。千百年的委屈都一齊湧來。為什麼自己如此待他,他卻每次都奔向别人。
她哭得如河水決堤,仰着染血的面龐,慢慢把他推開。“你走,你從來沒有想過選我!”
衆人亦是站在角落裡納罕。按說,危急之時最能見人心,沒想到如此千鈞一發的時候,這謝堪竟然抛下他老婆去救别的女人,還真是耐人尋味。他和薛月不會早就在背地裡暗通款曲了吧......
那王蒜被衆人按着,卻也張狂地大笑起來,“哈哈哈,白雪,你還真是可憐!你為他費盡心思死去活來,他卻轉頭就去救别的女人,哈哈哈,太好笑了,太好笑了!”
白雪恢複了力氣,拾起手臂開始瘋狂地拍打謝堪,“你走!”“離我遠點!”謝堪隻死死地抱着哭着,不讓她推開,魔怔似的狂喊,“對不起!對不起!白雪!我再不會幹這樣的事了,我不會了!你相信我,我隻是沒料到他們不救你,以後無論旁邊是誰我都不會管了!”
白雪還在崩潰地大哭,“滾開!”
“以後就算全天下的人都在另一邊,我也不管了!”
文傳芳看明白前因後果,在後焦急地,“姐夫,你快親她呀!”
白雪所受的不過是肉身之傷,沒有靈力痕迹,喝了靈藥已好得差不多,使勁地掙紮要走。謝堪恍然大悟,拼命将人按在懷中索吻。白雪狠心想用紫陰雷把他炸開,終是舍不得,隻能讓他這般放肆,感受到他灼熱的淚水鹹酸地擠進口中。
“謝堪,我不會再喜歡你了!”白雪哭着,反而被謝堪越攥越緊,“不喜歡我還這麼在意我?”堅硬的肌膚誓死不退地進攻着,二人竟在泥土地上攪作一團,哭着喊着,糾纏得體面盡失。
洞穴裡的人見了,“......”
不知有個誰草了一聲。“他們又開始了。”
林譽靈:“看什麼看,都趕緊滾,給我們老大和老大夫人讓位置。”
文傳芳拿出隻金鑼在敲,“别看了,你們他媽的,不懂事的?都走了,快點!”
衆人唉聲歎氣,一邊走一邊說,“本來還以為有好戲看,要恩怨糾葛,大戲連篇,沒想到還是這出。”
“到底喜不喜歡薛月啊?不喜歡救人家幹嘛?”衆人一瞧,隻見那薛月才動了芳心,就見了此景,一路走着一路在抹眼淚了。
“沒聽見在喊嗎,不救就腦殼着地了。”
“到底是個好人。不過就是太酸了點。他媽的,腦子裡全是他老婆。”
王蒜的臉也換了一副晦氣的神色。“呸,狗男女,天天親親親,遲早把你們噎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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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押着王蒜到了另一間洞穴,此地就留了給二人。
這兩個從血裡滾到了土裡,角落滾到了中央,個個沾得灰塵滿衣裳,卻渾然不覺地哭喊着,糾纏着。
白雪:“謝堪,你無恥,吃着碗裡看着鍋裡,我們才在一起三個月,你就看上别人了!”
謝堪:“寶貝!寶貝!我要怎麼做你才相信,我誰都不喜歡,我隻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