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鬼混了！”

一道粗啞洪亮的聲音傳到剛進家的胡蝶耳中。

胡蝶聞聲頓了一下，然後把帶着手鍊的手藏在身後

“爸，我沒去鬼混，我和朋友一起過了個生日”

她聲音很小也很卑微

男人見她把手别在背後于是上前粗魯得拽出她的手

“這是什麼？你又勾引哪個男的了！”

胡蝶抿着嘴倔強的抽出手臂

“這是我自己買的，不是哪個男的送的”

啪

胡斌毫不留情的打在胡蝶臉上

男人猛地拍了拍桌子，眼神如刀咬牙切齒的說：

“你自己舍得買手鍊？不如把這錢省下來留給你弟弟結婚，你住院花錢就算了，你還如此不知勤儉持家！”

“結婚，他才多大啊就給他準備錢結婚，我也是你的孩子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胡蝶壓抑許久的情緒在這一刻爆發了

“爸！我也是你親生的孩子，能不能愛我一點點…就一點好不好。别人說我是狐狸精我認了，可是我是你的女兒你怎麼能對我說出這樣的話啊……”

男人怒火中燒臉上泛起一片驚人的紅暈

“你還學會頂嘴了？你不是狐狸精是什麼？高中就勾引一個男的，雙方家長怎麼說都不分開，最後的結果呢？一上大學人家就把你甩了，肯定是你在外面亂勾引人，導緻人家不要你了。我看啊你也畢業了，我給你找個踏實的男人嫁了算了！”

“爸！我沒有，我沒有勾引誰，劉暢是接受不了我們異地戀所以才跟我分開的，我在外面真的沒有勾引别人，你相信我好不好”

胡蝶不停地嘶喊，每一根神經都被痛苦占據

“爸，你愛我一點點好不好，把弟弟的愛分給我一點點好不好”

男人并沒有因為女兒卑微的祈求而選擇溫柔一點，而是變本加厲起來

“生你有什麼用？以後我老了有你弟弟照顧我，你呢？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要你有什麼用，滾回你屋裡，明天給我好好上班”

說罷男人踢了踢酒瓶晃晃悠悠回屋了。

胡蝶抱着頭蹲下，淚水在安靜中流淌，像破碎的玻璃刺痛着她的每一次呼吸。

“小蝶，你爸喝多了，别跟他計較”一旁觀看的胡蝶母親看到胡斌走後上前試圖想扶起破碎的女兒。

“媽…為什麼我爸說我的時候你總是一句話不說，但是弟弟犯錯的時候你卻維護他”胡蝶擡起頭，顫抖着張口

女人歎了一口氣

“你爸說的沒錯，女兒以後嫁出去了就成外人了，而且你長得确實太好看了，你又總化妝，你爸難免會覺得你勾引人…”

胡蝶像是聽到什麼不可置信的話一般，她猛地起身晃着母親的肩膀吼道：“媽！你也覺得我是狐狸精嗎？你看清楚了是你把我生成這樣的，不是我願意的，我甯可自己是個醜八怪！”

“小蝶，廚房給你留有飯，我去給你端來，吃完趕緊睡吧”女人推開胡蝶的手然後徑直走向廚房。

胡蝶坐在餐桌上眼淚全滴進飯裡了她抓住筷子攥的緊緊卻始終不吃。

她太失望了，父母偏愛弟弟，沒有一個人愛她……

胡蝶蜷縮在床上，她不理解為什麼生出自己後一個個都不愛她。

弟弟從出生起就受到了全家人的愛，爸媽的愛，爺爺奶奶的愛，可是我呢，從我出生到現在你們誰愛過我啊……

她的肩膀顫抖着，喉嚨裡發出難以掩飾的嗚咽聲

“誰可以愛我啊……”

……

花婼馬上高三了，她爹的意思是每天回家耽誤時間，所以想讓她住校，但是花婼不同意，因為住校她就沒法聯系她的仙女了。

“我不住校，住校萬一我跟舍友吵架我發病怎麼辦”

花婼将饅頭塞進嘴裡繼續含糊不清道：“本身情緒就不穩定的，要是吵架受刺激了這個風險太大了”

花盛帼歎了一口氣

“小婼啊，你冬天每天早上起那麼早去學校很冷啊”

“那怕啥呢，你不是開車的嗎，凍不着”

花婼看了看時鐘，已經不早了，她的作業還沒寫完，她要被作業煩透了。

“我去寫作業了，你們吃吧”

王香見花婼走了她的嘴就閑不住了

“你家祖宗要你每天早起送她，你就受着吧”

花盛帼看着花婼的房間深深的搖搖頭

“她是我女兒，應該的”

花婼回到房間後癱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啊，煩死了，什麼時候可以不用上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