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無論我怎麼控訴，他依舊沉默着，像是一塊冰冷的石頭，好像我的怒火與關心在他眼中微不足道。

他甚至沒有正眼看我，隻丢下一句：“去睡覺。”

他轉身離開，留給我一個冷漠的背影。

93.

從那天起，我們之間的空氣降到了冰點。

布魯斯總是在我靠近的時候避開，而我也倔強地假裝沒看見他。

莊園裡的氣氛變得僵硬又壓抑。

阿福看在眼裡，輕聲歎息。他顯然看得出我和布魯斯都在慢慢軟化，但我們誰都拉不下臉先低頭。

94.

“先生，我可以冒昧地問一句嗎？”

布魯斯在餐廳裡翻着報紙，阿福端着一杯熱茶走到他身邊，輕輕開口。

“您覺得，這種冷戰能讓事情變得更好嗎？”

布魯斯放下報紙，眉頭微皺，沉默了一會兒：“我隻是……不想她卷入這些危險。”

“可您有沒有想過，她的憤怒來自哪裡？”阿福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溫和，卻帶着不容忽視的力量，“小姐需要的是您的信任，而不是被拒之門外的保護。”

布魯斯揉了揉眉心，低聲道：“我明白……但我不知道怎麼說。”

阿福微微一笑，語氣帶着一絲鼓勵：“有時候，先生，簡單的一句‘對不起’就足夠了。”

95.

另一邊，我也在向芭芭拉訴說我的委屈。

“他根本不信任我！我都氣死了！”我坐在教室裡，用力戳着筆記本的鍵盤。

芭芭拉一邊看着我的代碼，一邊笑着說道：“莉歐娜，其實布魯斯隻是想保護你。他的方式是錯的，但他的出發點并不是壞的。”

我停下手，扭頭看向她，“你是想說，我也有責任嗎？”

芭芭拉點點頭，輕聲說道：“你想要他的信任，但他也需要你的理解。如果你願意試着和他好好談一談，也許會有不同的結果。”

“好吧，我會試試的。”我抱了抱芭芭拉，和她貼了貼臉頰，“也許我确實需要站在他的角度思考一下。”

96.

最終，阿福制造了一個機會。

他特意安排了一個安靜的下午，把我和布魯斯“偶然”安排在了莊園的書房裡。

我坐在沙發上翻書，布魯斯站在窗邊看向外面。房間裡靜得隻剩下鐘表的滴答聲。

終于，我深吸一口氣，開口打破了沉默：“布魯斯，其實……我不想和你吵架。”

他回過頭，看着我，眼神裡多了一絲柔和，“我也不想和你争。”

我們相視無言，許久之後，卻幾乎同時開口：“對不起。”

我們都愣了一下，然後忍不住同時笑了出來。

“布魯斯，我隻希望你能信任我。”我低聲說道，“你知道的，我不能以普通的常理小孩來衡量，我有能力保護自己。”

“我不是……不信任你。”他低聲開口，聲音裡有一絲沙啞，“但是我必須确保你安全。”

“可這不是信任的方式！”我倔強地仰起頭，直視他的眼睛，“你以為你在保護我，但實際上，你是在疏遠我！”

“莉歐娜，我隻是……害怕。”布魯斯的聲音很輕，但我聽出了那份深藏的擔憂，“我不想讓你受到傷害。”

我走上前，抱住他，“但家人就是要互相信任、互相扶持的，不是嗎？”

“你根本不知道，這個城市有多危險。”布魯斯的聲音低沉又帶着一絲無奈，“如果我讓你卷進來，那才是真的對不起你。”

“可是布魯斯，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後退一步，攤開雙手，認真地看着他，“我是林戈是莉歐娜·韋恩！我不是軟弱無能的小孩，我是你的家人！”

布魯斯拍了拍我的背，低聲說道：“你說得對，莉歐娜。我會努力……敞開心扉。”

97.

“好吧，”布魯斯語氣稍稍緩和了一些，他好像終于下定了決心，“我不能答應讓你參與這些，但……我會盡量讓你知道一些。”

“僅僅是‘一些’？”我挑眉盯着他。

布魯斯輕輕點頭，語氣卻多了一絲不容置疑的堅定：“一些，足夠确保你安全的範圍。”

我盯着他那張固執又倔強的臉，氣得牙癢癢，但最後還是冷哼了一聲：“行吧，布魯斯·韋恩，你赢了。不過，我可不會輕易放棄的！”

他無奈地勾了勾嘴角，低聲說道：“我知道你不會。”

然後，他告訴我，他還在探索和學習，他想找到一個能真正改變哥譚的方法，但目前隻能從街頭的小罪犯開始，積累經驗。

“所以，這就是為什麼你每天晚上都偷偷跑出去？”我挑眉看着他。

“是的。”布魯斯點點頭，“我需要熟悉哥譚的街頭，了解罪犯的手段，同時也磨練自己。”

我盯着他的臉，突然歎了口氣，“布魯斯，我不是想阻止你，我隻是希望你别把我排除在外。”

布魯斯停下腳步，低頭看着我，嘴角微微上揚：“Ringo，你知道你自己才多大嗎？”

“年紀不重要！”我哼了一聲，“重要的是，我可以幫你。你永遠不知道我的腦子和能力能幹出什麼。”

布魯斯低笑了一聲，“好吧，Ringo，也許我應該重新評估你的能力。”

98.

從那天起，我和布魯斯之間的關系又回到了從前的親密，甚至更進了一步。

雖然他仍然不願讓我直接參與他的行動，但我知道不該把他逼得太緊。而且至少他不再對我隐瞞太多，而我也更加理解他的責任和壓力。

雖然我們仍然會争吵，但每次都會用一句簡單的“對不起”重新拉近彼此的距離。

因為我們是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