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小理查德是布魯斯和我在一次夜巡的時候從一個殺手那裡給救下來的（後來調查知道那個殺手是「貓頭鷹法庭」專門培養的一種生物武器：利爪）。

但更令人驚訝的是，當我們把他送回家時才發現，他就是我們前幾天在馬戲團“飛翔的格雷森”表演時救下來的格雷森家的孩子。原來，那個曾在空中自由飛翔的小男孩，竟然被卷入了這麼危險的陰謀中。

由于貓頭鷹法庭的危險和不擇手段，格雷森家主動祈求蝙蝠俠的庇護，于是小理查德就被安置在了韋恩島。

老實說，這種安排與布魯斯現在努力塑造的“花心草包”形象有些沖突。他正在試圖将布魯斯·韋恩的身份和蝙蝠俠徹底分割開來，甚至在各種宴會報道上頻頻抨擊蝙蝠俠，堅決與他的義警身份劃清界限。

所以常理來說小理查德應該不會出現在韋恩莊園。但是，以哥譚現在兩大家族混戰剛剛結束的治安來說，正是一個各方勢力蠢蠢欲動、渾水摸魚的好機會。

除了韋恩島，其他任何地方大概都沒辦法抵擋貓頭鷹法庭的利爪。

所以，我被迫不得已地加了一個“無比崇拜蝙蝠俠”的人設，主要任務在布魯斯對蝙蝠俠陰陽怪氣地噴毒液，拒絕蝙蝠俠的委托時攔住布魯斯，讓小理查德能正常住進韋恩莊園而不違反人設。

我隻能說布魯斯真的很敬業，很努力，但是明明隻需要表明身份就行了吧，畢竟我一看就知道小理查德絕對是我的弟弟！

“No.”蝙蝠俠說，“這太危險了。”

120.

“我敢說不超過一個月，布魯斯絕對會暴露。”我一邊脫下戰鬥靴，一邊對旁邊的芭芭拉說道。

明明以前夜巡結束了，可以穿着制服直奔廚房的說。我們會穿着制服去廚房翻冰箱，布魯斯還會穿着蝙蝠戰衣在大廳走來走去，像個活體雕塑。

但是因為小理查德的緣故，布魯斯嚴禁我們穿着制服在蝙蝠洞外走動。

——對，芭芭拉在馬羅尼活動中終于通過了布魯斯嚴格的考驗，不用整天坐在蝙蝠洞裡，而是可以和我們一起巡視這座城市（阿福：看來隻留下我這個老人家來保障後勤工作了）。

她的制服現在還是一個大緻的草圖，沒有完全完工，不過已經決定好在外的代号是蝙蝠少女（我當年就說這是你為自己準備的吧！）。

芭芭拉思考了一下：“兩個星期。”

“哦？”我挑起眉毛，“何以見得？”

她靠在更衣櫃旁，歪着頭分析，“首先，理查德這個孩子聰明得讓人害怕，他早晚會察覺到我們每晚神秘消失幾個小時的事情；其次，布魯斯的秘密基地裡總是少不了新的設備，你覺得理查德不會被這些東西吸引？”

我點了點頭，“确實，小家夥已經好幾次試圖偷偷摸進蝙蝠洞了，每次都被阿福半路攔下。他現在甚至知道了機關的位置，每天都要在圖書室門口轉來轉去。”

“更别提布魯斯那種嚴肅的語氣，”芭芭拉聳了聳肩，“每次迪克問起什麼，布魯斯的回答都是模棱兩可。小孩子的好奇心就像滾雪球一樣，你越不告訴他，他越要查個究竟。”

“以及，他最近總是出現在迪克面前，假裝自己是一個不學無術的億萬富翁。”芭芭拉攤開手，“但他的兜裡還塞着一個蝙蝠镖。他自己可能都沒意識到。”

我忍不住眯着眼睛笑了，“這可真是個有趣的細節。”

“最後，”芭芭拉接着說，“迪克已經開始對他的‘商務應酬’表示懷疑了。他有次跑來問我，‘布魯斯為什麼每次晚宴回來都這麼累，甚至衣服上還有灰？’”

“哈，太經典了。”我大笑着坐下，“你覺得他什麼時候能進到蝙蝠洞裡？”

“進蝙蝠洞倒是不難，但他可能會以為這是一個‘秘密男孩俱樂部’。”芭芭拉聳聳肩，“畢竟這裡還有阿福的甜品研發室。”

“那樣的話，我敢打賭，他會以為我們是頂級的甜品品鑒師。”我壞笑着補充道。

“那布魯斯的繃帶和淤青怎麼辦？”芭芭拉問，臉上帶着一絲狡黠的笑意。

“哦，那就要看布魯斯的解釋功力了。”我仰靠在椅背上，悠閑地說道，“畢竟，睜着眼睛說瞎話不是漸漸變成了他的強項嗎？”

兩人對視一眼，忍不住一起笑出聲來。

121.

在充分交換了自己的見聞後，我咂了咂嘴，“不過，我給布魯斯一個月。畢竟，他在僞裝這方面确實有點天賦。”

芭芭拉笑了笑，“那我們賭一把吧，看誰說得對。”

“賭什麼？”我挑眉問。

“如果我赢了，你得幫我修制服的通訊設備。”她指了指剛脫下來的制服，“它最近總是莫名其妙發出雜音。”

“沒問題，”我嘴角揚起一抹笑，“但如果我赢了，你得幫我設計一件特别的披風。我覺得我的披風不夠飄逸。”

“一言為定。”芭芭拉伸出手，我們擊掌為誓。

就在這時，阿福端着兩杯熱牛奶走了進來，嘴角帶着一如既往的微笑，“兩位小姐，讨論得這麼熱烈，難道是又在計劃如何‘挖掘’少爺的秘密？”

“我們在讨論布魯斯會不會暴露。”我笑着接過牛奶，“你怎麼看，阿福？”

阿福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如果少爺的秘密真的能瞞過那位理查德小少爺，我願意再為你們多準備十年的夜宵。”

“那你覺得多久？”芭芭拉好奇地問。

阿福優雅地放下托盤，語氣一如既往的從容，“恐怕，連兩周都撐不到。”

122.

阿福不愧是阿福，布魯斯的秘密果然撐不過兩周。

那天，理查德在晚飯後端着一杯牛奶蹦蹦跳跳地回了樓上，而我和芭芭拉像往常一樣窩在客廳聊天。布魯斯則鎖在自己的卧室裡，假裝認真處理韋恩企業的文件。

“你猜小理查德會怎麼發現？”芭芭拉咬着吸管，語氣裡透着興奮。

“他最近老盯着阿福的動作看，估計會從通道入口下手。”我啜了一口熱可可，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布魯斯那點掩飾手段對他來說根本不夠看。”

然而，還沒等我們繼續讨論，樓上傳來了“咔哒”一聲輕響。

我們對視了一眼，迅速放下杯子跑上樓。果然，書櫃被打開了一條縫隙，露出了通往蝙蝠洞的螺旋式通道，盡頭是電梯入口。理查德正站在道路的盡頭，專心緻志地研究緊閉的電梯門。

布魯斯顯然也聽到了動靜，他從卧室裡沖出來，臉上寫滿了無奈和震驚。“理查德！”他的聲音低沉而充滿威嚴，“你在幹什麼？”

理查德擡起頭，藍眼睛裡滿是興奮，“布魯斯！你書櫃後面有一條秘密通道！它通向哪裡？藏寶室嗎？”

“這隻是一個儲藏室。”布魯斯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些，“理查德，離那裡遠一點。”

“儲藏室？”理查德歪了歪頭，臉上寫滿了不信，“儲藏室還需要密碼？”他揚了揚手裡的小本子，“我可是記下了阿福輸入的順序哦。”

我差點沒笑出聲，靠在牆上小聲對芭芭拉說：“這個小家夥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厲害。”

“顯然，布魯斯低估了他。”芭芭拉眨了眨眼，饒有興趣地看着這場較量。

布魯斯歎了口氣，試圖用權威震懾他。“理查德，這不是你該管的事情。”

然而，理查德眼睛一亮，像是找到了突破口，“哦，既然不是儲藏室，那是什麼？”

布魯斯一時語塞，臉色變得更加僵硬。

“你不會是蝙蝠俠吧？”理查德突然開口，語氣裡帶着半分試探，半分笃定。

我忍不住輕輕拍了下牆，努力忍住笑，“天啊，這孩子真聰明。”

“絕對要把這一段錄下來！”芭芭拉一邊點頭，一邊掏出手機開始錄像，“這可是難得的名場面。”

布魯斯盯着理查德，顯然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他知道再怎麼否認都無濟于事，反而會讓理查德更加懷疑。

“理查德。”布魯斯深吸了一口氣，試圖保持冷靜，“有些事情，不是你現在需要知道的。”

“但我已經知道了。”理查德露出了一個狡黠的笑容，“你是蝙蝠俠，對不對？”

布魯斯眉頭緊鎖，最終，他隻是歎了口氣，低聲說道：“你比我想象的要聰明。”

“所以，是不是？”理查德追問，眼睛裡滿是期待。

“不是。”布魯斯迅速否認，語氣冷靜得讓人信以為真，“蝙蝠俠是一種象征，不是某一個人。”

“哈！所以你承認你是蝙蝠俠的一部分！”理查德歡呼一聲，跳了起來，“我就知道！這太酷了！”

我和芭芭拉徹底笑瘋了。布魯斯瞪了我們一眼，無奈地捏了捏眉心，“你們也很閑，是嗎？”

“完全不閑。”我努力控制住笑意，沖理查德豎起大拇指，“幹得好，小理查德！”

芭芭拉則笑着補充，“歡迎加入蝙蝠小隊。”

阿福這時端着茶從樓下走上來，臉上帶着一如既往的從容微笑，“看來少爺的秘密又多了一個知情者。需要為新成員準備制服嗎？”

布魯斯狠狠瞪了他一眼，而理查德則興奮地叫道：“制服！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