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謝我。”露易絲勾起唇角，“你也是，克拉克。”

“爸爸媽媽真肉麻。”瑪莎在門口偷看了半天，忍不住笑着感慨道，“不過，小喬納森可太幸運了，有這麼一對父母。”

在露易絲生育之前，就和克拉克決定好了，是男孩就叫喬納森，是女孩就叫勞拉。

布魯斯的聲音從通訊器裡傳來，語氣淡淡，“希望這次的經曆，能讓他更有同理心。”

克拉克沒理會這隻在這個時候敗壞氣氛的黑貓，隻是專注地看着露易絲和孩子，臉上帶着前所未有的滿足和幸福。

“這是我們的一切。”克拉克低聲說，“而我會用我的一切去守護它。”

260.

“好了，大家可以放松點了。”我從通訊器裡對芭芭拉、迪克、傑森、比紮羅和卡拉說道，“小超人已經出生，母子平安，克拉克也終于不用再轉圈了。”

“我猜他轉得地闆都快冒煙了。”芭芭拉笑着回複，“不過，他一定覺得所有的焦慮都值了吧？”

“那還用說。”卡拉的聲音裡滿是輕快，“不過，我覺得他得好好休息幾天，畢竟這些天他的臉色一直不太好，哪怕是超人，連綿不絕地承受那麼多痛覺也不是開玩笑的。”

“确實，他的超級大腦和超級身體可能需要一段時間來适應這場‘分娩’體驗。”布魯斯冷靜地插話，“不過，我不打算給他太多假期，畢竟大都會和地球不會等着他休息。”

什麼資本家發言啊，傑森感覺自己拿着撬棍的手隐隐發癢，很想把什麼東西給挂到路燈上。

“布魯斯，”迪克忍不住調侃他，“超人的休假大概是地球上最奢侈的願望，你不能讓他偶爾放松一下嗎？”

“隻要他能保證露易絲和小喬納森的安全，我可以考慮。”布魯斯的語氣一如既往地平靜，“不過現在，其他威脅我們已經處理好了，他可以安心抱孩子。”

261.

幾天後，我們去探望了露易絲和剛出生的小喬納森。

“莉歐娜！”卡拉提前在病房外迎接我們，她的表情掩飾不住的興奮，“快來看，我的小侄子太可愛了！”

我走進病房，第一眼就看到克拉克正抱着一個裹在藍色小毯子裡的寶寶。他的表情柔和得像春日的陽光，整個人都籠罩在一種難以言喻的父愛光輝裡。

露易絲靠在床頭，雖然臉上還有些倦意，但笑容卻是滿滿的滿足。

“怎麼樣？”露易絲擡起頭，看向我們，“你們是來看我的，還是來看他的？”

“當然是來看你了。”我彎下腰，輕輕握住她的手，“露易絲姐姐，你辛苦了。”

“謝謝。”她笑着搖搖頭，然後指了指克拉克懷裡的孩子，“不過，我猜你們所有人的目光最後都會落在他身上。”

“那可不一定。”迪克走進來，湊到露易絲身邊，笑得一臉陽光，“要不然，我們就分開看，一個人看你，一個人看他？”

露易絲被逗笑了，擡腳輕輕踢了迪克一下，“你還是這麼沒個正經。”

克拉克這時終于擡起頭，藍眼睛裡閃爍着柔光，“要不要抱抱他？”

“當然要。”我點點頭，小心翼翼地接過寶寶。

小喬納森看起來安靜極了，胖嘟嘟的小臉埋在毯子裡，像一隻蜷縮的幼獸。

“他好小。”傑森低聲感歎，我配合着他的身高蹲了下去，讓他能更好的看見小寶寶。

“是啊，小寶寶就是這樣。”卡拉笑着摸了摸他的頭，“你小時候也差不多這麼小。”

“真的嗎？”傑森擡頭看向我，“莉歐娜姐姐，我小時候也這麼小？”

我怎麼知道？我也是近些年才開始養你的好嗎？

“你小時候比這還小。”我故作認真地說道，“就像一顆小土豆。”

小傑炸毛，他這個時候腦袋極速運轉，終于回憶起來他小的時候我根本沒見過，“别亂說了！你根本就沒見過我小時候的樣子！”

“你忘了嗎？我倆明明是一起長大的。”我挑着眉嚴肅地說。

就連迪克也詫異地回望過來，布魯斯也開始思考我們是不是在小時候相遇過。

“你在你家長大，我在我家長大。”我愉快地吹了個口哨。

被傑森打了肩膀。

吾弟叛逆，傷透吾心。

262.

我盯着小喬納森看了半天，最後忍不住感歎，“克拉克，這小家夥像你。”

“嗯，露易絲也這麼說。”克拉克低頭看着寶寶，嘴角忍不住上揚，“但他也有很多地方像露易絲，比如眼神。”

嗯……恕我直言，一個小嬰兒能有什麼眼神？

當然，除了天賦異禀的我以外。

“那你們準備什麼時候帶他回堪薩斯？”芭芭拉問，“讓瑪莎好好看看她的小孫子。”

“很快。”克拉克點點頭，“不過現在，我們隻想讓他在這裡多休息一段時間。”

“好吧。”迪克打了個響指，“那你們盡情享受親子時光，我們哥譚一幫人就繼續在前線苦戰吧。”

“你們也是我們家的一部分。”露易絲笑着說，“所以别裝得像個外人。”

263.

從病房出來後，迪克和我并肩走在走廊裡。

“感覺克拉克現在更像個人了？”迪克開口道，語氣帶着點調侃。

“因為他現在真的是個‘人父’。”我聳了聳肩，“這就是愛的力量吧。”

“你覺得我們什麼時候能見到小喬飛？”迪克忽然問。

“這個不太好說吧？”我笑了笑，“畢竟，他可能是第一個正常誕生的氪星混血，也許要給他一定的時間來展現出他的天賦。”

這裡點名盧瑟，這個緻力于給超人添堵的家夥。在經過千方百計的算計取得了超人的基因信息後，我們搗毀的好幾個實驗室都是他想要克隆超人的。

我們停下腳步，透過窗戶看着醫院外的大都會。拿着氣球的孩童歡笑奔跑、貓咪在路邊悠閑午睡、冰淇淋漢堡和咖啡、陽光灑在城市的街道上，整個世界都像在慶祝一個新的生命到來。

我歪頭，“這世界對超人來說，是不是又多了一個值得守護的理由？”

顯而易見，愛化作鎖鍊将人間之神拉下神壇，心甘情願地留在人間。他會為無數個像今天一樣的明天而戰，因為他是人的孩子、人的愛人、人的父親……人的摯友。

迪克還記得他以前很讨厭超人來着嗎？自從超人願意幫他寫作業之後，他都快成為超人鐵粉了。

蝙蝠俠應該把迪克趕出哥譚，因為不是蝙蝠俠鐵粉的夜翼不是好哥譚人。

264.

在連續好幾天高強度奮戰之中，我還要抽空回宗門去執行任務。該死的，無限恢複力是這樣用的嗎？我快把自己忙成條狗了。

普通的看顧大都市和哥譚當然沒有這麼累了，但與此同時我還要和卡拉一起傾聽整個世界呼喚超人的聲音。要分辨呼喚的人當時的心理狀況、要排除無意識提到超人的人的聲音、要剔除惡意咒罵超人的人的聲音……

然後在天上緊急制動，解決問題（是的我借用道具，拟态成了超人）。

在這樣晝夜颠倒不知睡覺為何物的日子裡，正常的人類早已喪失了對一切的渴望，隻想好好睡一覺。

超人真辛苦，在這種情況下，他還能陽光健康開朗，都要多虧了親愛的瑪莎。我願意回去後幫瑪莎收玉米，嗚嗚嗚。

在露易絲的強烈要求下，超人歸還了道具，重新開始在天上飛來飛去。

我喜極而泣，封閉了所有感知，拒絕了所有任務，把自己流放在床上，陷入了嬰兒般的睡眠。

265.

一覺睡醒，簡直是神清氣爽。

眼也不澀了，頭也不疼了，腰也不酸了，腿也不軟了。

上述都是不存在的情況，實際上我根本沒事，畢竟七天不吃不喝高強度工作對我來說也隻是撒撒水啦。隻是我不是那種可以每天無私地在地球上當消防員的人，特别在有一部分人相當嘴臭，救了他還要求這要求那的情況下。

我也隻能氣呼呼地對他悄悄釋放了很多黴運咒，讓他幹啥啥不順，吃啥啥塞牙，喝啥啥咳嗽……而已。

每天也隻能看看小傑在ao3上連載的克露同人，吸吸小貓傑森才能渡過暗無天日的生活這樣子。

是的小傑被克拉克和露易絲的愛感動，寫了好幾篇文章（當然和超人毫無關系的那種），連帶着有些人專門去找了他倆的資料，表示傑森寫得真的很浪漫、觸動人心。

甚至有人了解後開始和傑森一起産糧！什麼冷圈傳銷頭子。

某一天我幹完工作準備去廚房覓食的時候，傑森攔住了我。

“莉歐娜姐姐。”他把本子遞給我，表情有些緊張，“我……我想寫點東西。”

我接過本子翻了翻，裡面寫的全是關于家庭的事情，字迹工整，語言稚嫩但真誠。

“我想寫一篇關于家庭的文章。”他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就像……你們對我的關心一樣。”

我愣了一下，立刻狠狠地抱住了他，“嗚嗚嗚小傑，姐姐好感動！姐姐就知道我肯定是你最重要的家人！什麼迪克什麼布魯斯什麼芭芭拉都要靠邊站！小傑果然最喜歡我！”

傑森立刻瞪大了眼睛，臉色爆紅的把我往旁邊推，“别得寸進尺啊莉歐娜！”

“以及，”我從善如流地順着他的力道往後退，“别忘了，文章最後記得寫上——‘家裡最好的姐姐是莉歐娜’。”

雖然家裡就隻有兩個姐姐，但是管他的呢。我就是最好的！

傑森翻了個白眼，但嘴角還是忍不住翹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