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說你是廢物呢。”染甯開始瞎編。
許萬祥一聽就皺起眉頭。
白品軒被瞎話氣到,這就是污蔑。
“我沒說過這種話!”他大聲辯解。
染甯編得更上一層樓:“哦,你是覺得他連廢物都不配。”
“在場的隻有你是廢物!”白品軒沒跟人吵過架,所以輕易踏入陷阱。
染甯有所感慨:“居然讓你要了她的命,我确實挺廢物。”
白品軒趕緊澄清:“我沒要她的命!”
“你是說她死了也沒人要?”
白品軒氣得咬牙:“我沒這麼說!”
“剛才你沒跟她說話,全是她自言自語?”
白品軒被染甯帶得越說越歪,其他人都有些聽不下去。
最後陸潮生隻好勸說:“好了好了,你說的都對,不要再吵了。”
“他也覺得是你要她的命。”誰知染甯越戰越勇。
陸潮生趕緊閉嘴。
白品軒雖然氣不過,但看到陸潮生不再發言,染甯就沒有後續,也就勉強咽下這口氣,不再說話。
這兩人吵架說東說西,隻有一件事在不停強調。
那就是白品軒要了魔道的命。
之前白品軒走過去跟魔道說話,說着說着魔道就突然化成灰燼。
衆人看到這一幕,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如今染甯一再強調是白品軒動的手,仿佛就是這麼回事。
之前白品軒跟魔道打鬥,還解決其中兩人,醫館病人就将他當作自己人。
如今他痛下殺手,就變得有點吓人。
許萬祥看了看角落裡那堆灰塵,不禁有點膽寒。
白品軒走回去交代魔道情況,他說現在魔道能來三個人已是極限,再也沒有閑散人手。
衆人稍感輕松,又問剛才是怎麼回事。
白品軒先是歎了一口氣,然後才說魔道剛開始怎麼也不說情報。
他最後旁敲側擊才獲得零散片段,結合實際情況綜合分析得出最終結論。
魔道沒有直接透漏相關信息,卻也發現白品軒知道了什麼。
“也許是被我套出信息,有點氣急敗壞吧。”白品軒又是一歎。
這跟之前衆人聽到的那句話似乎指向一緻。
他們想了一下,感覺也差不多。
——總不至于真如染甯所說吧?
醫館裡的鬧劇平息,陸潮生走到遠處才問:“你剛才吵架是幹什麼?”
“就看有沒有用吧,”染甯歎了口氣,“不能白死。”
陸潮生問:“有什麼用?”
“他不能跟病人走太近,”染甯長舒一口氣,“魔道暫時消停,那他就是最大麻煩。”
“隻是暫時?”陸潮生有些疑惑。
染甯說:“其實始終都是。”
無論有沒有魔道,白品軒都是罪魁禍首。
一場小小的動蕩過後,醫館又重歸平靜。
這時曹陽走到丁鴻方旁邊,指着窗外一棵銀杏,問:“那棵樹上還有幾片葉子沒有徹底變黃?”
“你有病吧?”丁鴻方簡單明了。
這是一個修道人士很熟悉的問題。
通暢回答完就會挨打。
畢竟沒人真的會去一片一片數,而是有各種花裡胡哨的招式。
曹陽貌似刻意問:“數得清嗎?”
“要數你自己數去吧……”丁鴻方不知道他有什麼毛病。
“如果把還沒變黃的葉子徹底變黃,就不用數了。”
這是一個常見回答,也有常見結果。
“要是想幹這種事,你小心挨打。”
丁鴻方說出修道門派的常規,但曹陽說:“這裡沒人打我,沒人打你,也沒人打他們。”
他伸手指向醫館病人,仿佛那邊藏着一條生路。
在修道門派挨打受罰是常見事,幾乎天天都有人犯錯,甚至冒犯先人。
所以修道門派人數最多的群體是掌管紀律的,不然天都可能被掀了。
修道人士沒人不被罰過,這是一個普遍現象。
——但醫館這邊,沒人掌管紀律。
“……沒人管他們?”丁鴻方才發現還有這個稀世珍寶。
“所以幹什麼都可以,”曹陽問出一個問題,“之前你們教了什麼?”
“最基礎的修道知識,還有一些簡單布陣知識。”
曹陽問:“你覺得現在夠用嗎?”
“感覺有點勉強……”丁鴻方皺眉道。
曹陽又問:“……如果教得更多?”
“會被抓去地牢裡關起來……”丁鴻方說出修道門派的處理方式。
曹陽等的就是這句話,因此說出最關鍵的點:“可現在沒人會抓你。”
修道門派人員衆多,可這裡總共才幾個人。
僅有的這幾個也沒人會掌管紀律。
“那不就是教什麼都可以?”丁鴻方頓時兩眼放光。
“反正也沒人管,可以肆意妄為。”
丁鴻方趕緊糾正:“我是要把天下興亡為己任,又不是要胡作非為。”
“告訴其他人,然後商量一下,明天教他們新東西。”曹陽無所謂他的态度,隻是說出接下來的安排。
兩人還說着話,突然插進來一句:“可以教他們怎麼打人嗎?”
說話的是染甯,她看起來興沖沖的。
“你要打誰啊?”
“難道還有其他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