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陷落,萬物極速凋零,兩人的鮮血混合在一起,很快就侵染了一方土地。
年珩隻覺得眼前所有場景都在坍塌,面前與他一起倒下的皇甫澤澤的臉變得模糊,最終化為一片黑暗。
不知過了多久,額頭似乎被什麼冰涼的東西打了一下,再次睜開眼睛,卻已經躺在了一處空間走廊。
“這又是什麼鬼地方......”手上無力,拼盡力氣才摸上了自己的胸口,年珩狠狠松了一口氣,沒有真被刺成大洞,萬幸萬幸。
那瀕死的感覺也太踏馬的真實了。
年珩翻了個身,也不管這個什麼鬼地方,他隻想好好躺躺,安慰安慰自己幼小的心靈。
然,那冰涼的東西還在打他的額頭。
年珩不耐煩的啧了一聲,睜開了眼睛看看到底是什麼玩意兒那麼沒禮貌。
隻見這四方空間走廊的上頭吊了一排一排的死屍,每個都是剛死的樣子,血淋淋的好不壯觀。
年珩心道:隻是死人啊......
“啊!你師尊的!”
反應過來之後,年珩猛地睜大了眼睛,是一點放松的心思都沒有了,恨不得手腳并用的離開這個鬼地方。
後背靠到了牆壁上,剛才喊的那一聲似乎驚擾了這鬼地方的寂靜,兩邊原本空空如也的石牆突然出現了一排幽藍的燭光,照亮了這片小天地。
刹時,上空被倒釣着的死屍身上源源不斷的冒出暗色血痕,滴答滴答的落在了地闆上,給這片寂靜的空間增加了些許動靜。
年珩不由得抹了一把自己的臉,果不其然,手指紅了一大片!
“該死!”他原本就一邊獨袖了,現在另一隻袖子也不免染上污漬,真是比從前所有的時日都要狼狽。
這地方他也沒有什麼印象啊,就算掏空了腦子也找不出丁點記憶,什麼覺不覺醒的都成了未知。
年珩恢複了點力氣,撐着牆壁站了起來。
按理說,他和男主一起墜落下鏡湖黑洞,就是最後一秒他也抓住了人的,那麼他們應該在同一個地方才對。
那個仙劍宗幻境所屬于皇甫澤澤,難道這地方卻所屬于他?
也是幻境?
“嘀嗒——”
原本錯亂不堪的血滴聲突然變得極其整齊,滿地的血迹開始融合,竟然混合成一條直線,似乎指引着什麼方向。
“什麼玩意兒?”年珩咽了一口口水,知道那黑布隆冬的盡頭是有什麼東西在等着他,但是前後無退路,也隻能拼一把了。
他既然能進皇甫澤澤的幻境,那麼必然,皇甫澤澤也在他的幻境裡,隻是不知道他該是什麼角色。
再者,不同于原本軌迹的發展,皇甫澤澤的心魔被激發,必然會阻礙他後續的修煉,沒有順風順水的人生,那麼一切都可能變得不太一樣。
但是年珩無法評判,這覺得心下一股熾熱的情緒,似乎要破土而出,卻極其不真切。
還差什麼...還差什麼激發呢?
年珩皺眉,竟然眨眼間來到了一扇門前,而他卻記得自己根本沒有走幾步。
他回頭看去,身後卻是一片黑暗,血路和屍體全都消失不見,就像是他先前看花了眼。
而這扇門,是由極其厚重的石頭所制作,摸上去極其粗糙,上面的花紋已經無法仔細查看了,靠近就能被一堆灰塵嗆死的感覺。
年珩心裡暗道:這他師尊的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是陷阱嗎?
啊,當然,這隻是他的猜測。
況且,他不進去,那還有什麼退路嗎?
兵來将擋,水來土掩。一條爛命他就是幹!
想着,年珩歎了一口氣,嘴裡念念有詞:“男主大人保護我男主大人保護我!”拼盡全力,往裡一推,卻......紋絲不動?!
“把人引過來了不開門是什麼意思?釣魚呢?”
“難道是有什麼其他的機關?”
年珩輕啧,左右摸了摸旁邊的石牆和石門上的縫隙,當然一無所獲。
“老子還不信了!”說罷,隻見這人咬牙沖上前去,渾身撞擊石門給自己來了一套粉碎關節大保健。
“靠!痛痛痛痛痛......”
厚厚一層灰撲到了他的身上,原本就已經髒亂的衣服更是像從垃圾堆裡爬過一樣,臉上身上都不能幸免。
他還陸續咳嗽了好一會兒。
“有病吧!”一聲怒吼将周圍的幽藍燭光都整得“瑟瑟發抖”,忽明忽滅了兩下。
可能是他實在太有“威懾力”了,原本紋絲不動的石門忽然開了一條縫隙,這時年珩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