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那爐鼎的器靈???怎麼長得怪模怪樣的?
而且還很弱,出來晃個臉不過幾分鐘又昏睡過去了,怎麼叫都叫不醒。
可是按理說,越是高階的器,它的器靈就越強大,可以保持長時間清醒輔助自己的主人,而不是叫一聲“主人”就累得呼呼大睡。
“唉,這小東西不行啊,它虛。”器靈睡過去了,連帶着這紫靈爐鼎上附着的光芒也暗淡了下去,重新變回灰突突的廢鐵樣。
“它長時間未被喚醒,自然就虛弱,過段時間就好了。”老頭解惑道,“不過,你能不能先起來再說話。”
兩個人還保持着相互跪拜的姿勢,竟然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莫名其妙的和諧。
實際上,老頭早就想起來了,但是他發現隻要年珩不起來,他身上那道禁制也不會消散,無論他如何努力都是徒勞無功。
而現在他已經放棄掙紮了,可是這老胳膊老腿的,不經跪啊!
再說面前人明顯不知道自己神魂不一般,天機卦象一算,卻也不得道破天機,隻能以平常心态相處。
但是平常人哪有前輩跪晚輩,師尊跪弟子的道理。
老頭咬牙恨之。
“哦,你也起吧。”這幾百年前的拜師文化真人性啊,年珩心想,回去給老爹暗示暗示去。
雖然不可能讓老爹跪他,但好歹也要“平等平等”,少天天說他罵他了。
年珩将這爐鼎收回了儲靈袋裡,臉上也不由得笑眯了起來,這一趟還是不算虧的。
“老頭,你還有沒有其他好東西了?不能就這個吧?”一個爐鼎,支撐起整個秘境?雖然等級高,那也不能夠吧。
“一個還不夠?沒了沒了,什麼都沒了,隻有一雙五百年沒洗的臭襪子你要不要?”
“後生别太貪心啊!”
其實,他生前修為還不夠到家,身上也難得有什麼好東西,死後本應該徹底消散的,若不是有這個奇怪的爐鼎支撐,他根本無法形成這一個秘境。
所以除了這一個好東西,哪裡還有什麼其他的?
老頭掩飾性的咳嗽了一聲,面對年珩質疑的目光卻顯得“坦坦蕩蕩”。
“但是吧,既然你已經是老夫的關門弟子了,那老夫就再送你點東西吧。”
“你還有開門弟子嗎?”
“這不是重點!......老夫觀你骨骼清奇,本來是修煉的好苗子......”
“打住,你和一個雙靈根修士說修煉的好苗子?老頭,你敢直視我的眼睛嗎?”
“額....反正你就是神魂不穩定,老子用畢生修為給你梳理梳理,穩固後對你今後修煉保準大有益處!”
“你就說要不要吧。”
神魂不穩?年珩挑眉。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丹藥谷是有命魂球那種東西到了,要真神魂不穩,那他老爹也不會瞞着他啊。
但是......有何不可試?
“弟子多謝師尊之恩。”毫無猶豫,年珩直接席地而坐,臉上都寫滿了‘我準備好了’幾個大字。
然而——
“滾開——!”
一聲滿含恐懼的怒吼響徹了整個地道,透過沒關好的石門鑽進了年珩的耳朵裡面。
他不由得神色大變,這聲音,明明就是皇甫澤澤的!
這男主一向冷靜淡若,何時能如此失态,怕不是遭遇了什麼無法應對的危險!
老頭剛剛坐下去,年珩卻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雙眼緊盯石門一瞬,轉而看向老頭,“你說過,前頭有個清風霁月的年輕人,他現在在哪!”
老頭心下算了一卦,眼裡閃過一絲了然,“本師自然能帶你過去,但是你可想好了,我所存時日不多,當真不需先梳理神魂?”
“還梳理什麼啊,那神魂它愛咋咋地吧!這麼多年就這樣了,也沒見活不成!”
“快帶我過去啊,别賣關子了,要是澤澤——啧!他到底怎麼樣了?”
“年輕人,太急躁了,要不得哦。”
話音剛落,年珩也不急做出什麼反駁,隻覺得眼前閃過一絲白光,老頭其餘的話都成了幻聽般的存在——“你我相遇一場,也算有緣了,既如此,快去救他吧。”
再次睜眼,面前一片景象卻震驚了他。
一個難得明亮的空間裡,地上滲透了無數黑影,散發着死亡氣息的魔氣低聲哀嚎嘶喊,一見年珩這個不速之客立即就跟活了似的向他襲擊而來。
年珩連忙運起火靈力給自己套了一個盾,暫時抵擋住了這些似長了手的魔力的攻擊。
不遠處的空地上,男主的貼身佩劍雙靈落在那裡,在黑暗中散發着微弱光芒,一下就吸引了年珩的目光。
擡頭一看,果然,消失的男主被大量魔氣凝聚成的鎖鍊吊在半空,白皙的脖子被黑霧缭繞,眼看已經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