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許久,年珩睜開了雙眼,吐出一口濁氣,頓時覺得心曠神怡,渾身輕松。
因為,他真的突破了!
年珩突破到了築基大圓滿。
以他那廢材雙靈根來說,在這短時間内連破兩級簡直是逆天,甚至這放在天才絕頂的男主身上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想來,年珩隻覺得手心與那紫氣爐鼎契約的印記微微發燙。
他此次突破許是不止這池子濃郁靈力的原因,還和那仙器上品的爐鼎有關。
得仙器品級往上的,不僅僅是人挑仙器,也是仙器挑人。
因年珩他修為太低,所以紫氣爐鼎的器靈看着虛弱,動不動就陷入沉睡。
因那紫氣爐鼎品級太高,反哺年珩的修煉,才給了他一個強行突破的契機。
無論怎麼說,這都不是什麼壞事。
年珩也不糾結了,扭頭看向了一旁閉目養神的皇甫澤澤。
皇甫澤澤也是半裸狀态,安安靜靜地靠在另一邊池子邊上,不過這池子也算不得大,年珩還能看清楚皇甫澤澤眼上的睫毛,加之放松下又疲憊的狀态。
這幾天是累壞了,也不必刻意打擾。
年珩轉頭看向其他地方,他們之間的水池岸上整整齊齊放着他們二人換下的衣物,靠在一起,倒是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可還記得他下水之前衣服是随手亂扔的,他也不是個講究人,怎麼男主還特意給他也整理了衣服?
喉間洩出一聲輕笑,反倒讓對面人直接睜了眼睛。
皇甫澤澤本就沒有睡。
修士突破之際是非常關鍵的,一個小小的護盾并不能萬事大吉,他需得保持清醒以應對任何不測。
無論如何,年珩幫了他許多,從前再多的偏見與讨厭,也都煙消雲散了。
這傳說中的好色廢材之徒,實在是參了水分,好色确實是有,廢材卻不見得,最難得的是舍身救人的義氣。
這樣的修士,怎麼的也不該背負如此多流言蜚語。
皇甫澤澤也暗中唾棄自己成了人雲亦雲的無聊修士了。
“年珩道友看夠了?”那眼神着實熾熱。
“嗨,如此美男在前,是萬萬也看不夠的。”既然都清醒了,年珩也就開始不正經了。
實在是也沒有正經過多少回。
皇甫澤澤歎氣,這般調戲之言,似乎已經沒辦法激起他心中波瀾了。
說就說吧,又不會掉幾分修為。
這池子确實也有好處,皇甫澤澤覺得體内修為躍動,但離突破也有些日子,一時半會兒也沒什麼實質性的好處了。
再泡下去,隻怕皮膚都皺完了。
皇甫澤澤起身準備換衣,隻聽進原本平靜的水面一陣晃動,他的手臂生生被人抓住了。
回頭對上了年珩的眼睛,隻瞧他死死等着自個的後背,眉毛皺在一塊去。
皇甫澤澤恨不得自己背後也長雙眼睛,瞧瞧有什麼好看的。
“怎麼?”皇甫澤澤問。
“不疼?”年珩答非所問。
疼?他哪裡知道他的背後竟然有一條從左肩膀斜傷到右腰的傷痕,皮膚微綻,深處還滲着血珠。
皇甫澤澤腦中靈光一閃,原是為了這事。
墜入秘境之前,他遭那修士暗算,也被藤蔓大力鞭撻了一下,後沒時間處理,自然是不管不顧。
隻是修仙者對傷痛忍耐力極高,過會兒他也就忘了。
想到這是被年珩抓了把柄。
驟然提出來,皇甫澤澤苦笑一聲,還真有點疼了。
“不疼,不過......”小傷。
“哼,皇甫道友倒是厲害了,這還能不疼。”年珩涼涼的看了他一眼,生生逼停了皇甫澤澤挂在嘴邊的話術。
皇甫澤澤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最後隻是歎了一口氣。
“在下會自己搽藥的。”他倒是不習慣如今年珩過于嚴肅的神情了。
“傷在後面,皇甫道友是手會拐彎還是後腦勺長了眼睛,自己怎麼搽藥。”
年珩歎氣,“在下替你搽吧。既然知道身上有傷,還下什麼溫水?煮不熟你。”
修士身體力壯,傷口恢複能力強,但這不包括将那傷放在水裡泡上個把時辰啊。
年珩心下歎息:真是胡鬧。
“那就...有勞年珩道友了。”
既是好心,又何必矯情。
隻是這年珩道友手上的溫度實在太甚了些,皇甫澤澤咽了一口口水。
“好了。”年珩抹下最後一點藥膏,将瓶子收回了自己的儲靈袋裡。
“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