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童蕪看見妖七左手幾乎被燒到隻連着一層皮,驚呼道。
妖七左手的火印灼燒得越來越熾熱,幾乎要熔斷骨頭。
他支撐不住,被疼得滿臉冷汗,隻能倚着牆坐下。
童蕪眼看妖七狀态愈發地差,連脖子都直不起來,隻能歪着頭靠在牆上喘氣。
妖七本就未經過任何通竅訓練,驟然輸入火印這種純度極高的靈力,左手必然是要被硬生生熔斷的。
心一橫,手勢一動,一股冰流從他雙手間流出,包裹住了妖七的手。
“凍結之術!”
起初的冰流包裹住手後馬上被火印融化殆盡,童蕪便加大了術式的力度。
刺骨的冰流一開始尚未接觸到表皮就被融化成水汽消弭在空中,後來漸漸可以接觸到表皮,深入血脈筋骨之中。到最後,便形成了一層極薄極硬的表皮,底下依然有火印如岩漿般流淌。
妖七本已陷入半昏迷,火印的發作加上阿黃被虜氣急攻心,内外夾攻,能醒過來已是萬幸。
他一睜眼,便看到左手冰火兩重天的奇觀,以及臉色稍白的童蕪。
“這……是你替我做的?”他動了動左手,發現隻能擡起放下,五指尚不能自如動。
“嗯。”
“能壓得住那個人的火印,你怕是使了殺手锏了。”
“也還好,不過是比較耗費靈力的術式。”
“那你現在用了,之後參加拜師大會還能用嗎?”
“參域的靈力過于強大,他的火印必須讓我一直分出四分靈力來維系這個術式。在拜師大會決賽前足以應付了。到時候如果他不幫你解除火印,我父親和兄長看我給你結了術式,也會去找他解除的。”
“……”妖七一下子氣湧上來,又快昏迷了。
那不就相當于他現在被削得隻剩下六成實力了!
自私如他,也是真的開始心疼起童蕪了。
他一開始隻是看上了童蕪的令牌,想利用他帶自己和阿黃離開客棧。後面的事讓他輕而易舉摸透了童蕪的家世和大緻實力,知道他必能在拜師大會裡取得名列前茅的名次。
本想挂靠這人,在拜師大會期間和之前,能學點本事就學點,有能蹭的資源就蹭。到時候學到真本事了,就一拍兩散,能好聚好散更好,不能也要薅點最後好處才走。
他知道自己像隻吸血蟲,可童蕪不僅一次次給他下嘴之處,現在更相當于把自己的血分了一半給他。
“你怎麼了……”陷入最後昏迷時,他隻聽到這句話。
……
“你怎麼了?”小八和阿黃歪頭蹲在他床邊,看着剛剛做了噩夢喊着夢話醒來的他。
“小八?你回來了?”他還睡眼朦胧,半信半疑地問道。
“他……他不回來還是你回來嗎?”阿黃還是一如往常地愛翻白眼。
“天天翻白眼,到時候翻成個死魚眼,你就等着被關二看上你這眼珠子,把你抓回去當娘子。”蛋蛋還是一如既往地實力發揮穩定,知道怎麼說最能氣死人。
“你……”阿黃還沒說完,就被小八拉起了手。
“好了好了。我這次回來可帶了好東西,你快起床,我們一起去看。”
小八趕在戰勢升級前拉開了兩人,順便轉移了話題。
他來到院子裡,看到一麻袋的沙蟲花倒在地上,其他夥計忙着分裝沙蟲花,洗淨晾幹,過幾天就可以磨碎入膏藥,給老闆娘養顔用。
不過沙蟲花曬幹磨碎前,樣子是真惡心。堆在一起的花瓣遠遠看去就像無數土黃的小蟲子纏繞在一起,被風吹動就像在蠕動。
這場景看得蛋蛋和阿黃生理心理雙重不适,小八連忙拉着他們往院子裡另一個角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