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籠子前,站定腳後,妖七指着籠子上挂着的鎖對萬梓說道:
“籠子雖然通電,但我看了這鎖,就是普通的鎖,并不是很堅硬,你可以用你的術式把這鎖破壞掉嗎?”
“不行!”樊求川大驚,“破壞了鎖,裡面的妖不就出來了!”
誰料妖七瞥了他一眼,樊求川從這一瞥中看出了些微的不耐和輕蔑。
“你在說什麼?我已經拿到了念珠,那妖已被我馴化,成為我的妖寵了。”
樊求川堅持道:“就算你已經拿到念珠,與妖之間初步建立了聯結,但你尚為新手,與妖之間聯結也不深厚,極有可能出現妖叛逆不聽從的情況。”
“不管發生什麼,我後果自負。”妖七冷冷道,臉上褪去了一貫的輕佻嬉笑。
面對這樣的妖七,樊求川一時竟說不出話。
而旁邊的萬梓根本無心聽妖七和樊求川的争論,隻一心想證明自己的術式沒有問題,妖七剛說讓他破壞掉這鎖,便馬上動手開始施放術式。
“土擊術!”
一股沉穩厚實的靈力從萬梓手間而起,往籠上懸挂之鎖撲去。
“咔哒。”鎖應聲而落,破裂的鎖身散布在地上。
“不愧是土之術式的傳承人!接下來需要你将術式伸展到籠内了。”妖七拍手喝彩。
在妖七的指示下,萬梓又順利将術式的範圍擴大,從籠門探入的術式将阿黃全身包裹起來,托舉起來,準備運輸到籠外。
“哎,往左點,再左一點。你記得輕點啊,别傷着她。”妖七負責在側面觀察籠内阿黃的位置,同時指揮萬梓術式的施放角度。
萬梓的術式流動着的靈力呈淡黃色,包裹住阿黃四肢後,兩相對比,竟還沒有阿黃的膚色黃。
妖七看着一點點被托舉到空中的阿黃,心中鈍痛。
阿黃全身皮膚呈蠟黃色,明顯是這半個多月來都沒好好吃下東西。
以前她雖然也發色發黃,但臉色還勉強過得去,算得上健康。如今已經是皮包骨頭了。
托舉到一半時,白鱗巨蜥妖一直按在阿黃手背上的尾巴也被牽引往上,睜開眼睛看了看。
它的一睜眼,讓在場所有人都緊張起來。
看着白鱗巨蜥妖半睜的血紅瞳眸,妖七握着念珠的手心不禁涔涔出汗。
它先是看了眼自己被半吊在空中的尾巴,又看了眼懸浮在空中的阿黃,喉嚨裡發出類似不解的聲音。
不知是不是妖七注視的眼神過于強烈,白鱗巨蜥妖似乎有所感應,看了眼妖七的方向。
一人一妖,視線在空中灼灼交彙。
與白鱗巨蜥妖對視那一刻,妖七心中仿佛電流劃過,心意相通一般。
不知是錯覺,還是念珠讓他們之間真的建立起了某種聯結,白鱗巨蜥妖與妖七對視一會後,疲憊得趴下頭去,收回了尾巴,重又陷入了昏睡。
妖七松了一口氣,趕緊讓萬梓用靈力将阿黃輸送出來。
萬梓自然是可勁賣力、證明自己的能力,阿黃被穩穩當當地送到了籠外。
妖七趕緊跑過去,從空中接住了阿黃。
抱住阿黃的一刹那,他心下一驚。
太輕了。輕到幾乎感覺不到。
阿黃在他臂彎中仿佛棉花般輕飄飄的,他都不敢相信萬梓已經解除了術式,他感受到的是阿黃全部的重量。
童蕪馬上讓旁邊的人去找大夫,而萬梓見狀則是對樊求川大發雷霆,更加肯定自己的籠子是有問題的。
場面亂如一鍋粥。
而妖七将這些置若罔聞,在一片喧鬧中不顧他人異樣的眼光,抱着阿黃回了房間。
三個人已經變成了兩個人。不能再隻剩下他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