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的西部區域。
關清之很郁悶。非常非常郁悶。
他平生最讨厭和尚道士,總覺得他們神神叨叨,滿口禮義廉恥,但基本上都不知廉恥。
比如這個道士,剛開始死活不肯組隊參賽,連自己名字都不說,卻被個愣頭少爺給說服了。不知是給了他什麼好處,才乖乖就範。
現在這三人剛出洞穴,同組其他隊伍就開始互相大打出手。他那時就躍躍欲試想加入戰局,大亂鬥時,以他的術式能力是最容易得手他人木牌的。
結果那道士大喝一聲,喊完後天上剛好降下一道驚雷,在衆人身邊炸開,驚得大家各自逃竄用術式抵禦雷擊。
現場隻留下了他們一隊三人。
“剛剛的雷是你放的?”關清之看着那道士,幾乎是從牙縫間擠出這句話的。
“雷為天地之怒,身為同類卻相殘,必将承受天火。”道士冷冷地回道。
“你……”關清之手已經按到腰間刀子上了,卻被童蕪給按住了。
“剛剛的混鬥局面未必就對我們有利。萬一有隊伍在旁邊坐等鹬蚌相争,最後收割,那吃虧的還是我們隊伍。”童蕪說道。
關清之甩開了童蕪的手:“你以為我沒想到這層?你們沒本事當漁翁,我就也當不了?哼,算了,既然隊伍已經被沖散了,抓落單的隊伍也不是不行。”
他又剜了道士一眼:“隻是再有下次,你若還阻撓,我一定先料理了你。”
道士也毫不客氣地回敬:“那閣下大可試試。”
“你不會真以為我動不了你吧?”關清之怒極反笑,“規則隻說了得到木牌數最多的六個隊伍勝出,可沒說隊伍勝出時必須是三個人,也沒規定同隊不能清理門戶。”
童蕪大驚。關清之對規則的理解超出了他的想象。
“哦?”道士睜開一隻眼看他,此時他眼底的符咒圖案已經消失了。
“三個人的力量總比兩個人的力量大。我們先向森林深處走走吧,說不定能遇到其他隊伍。”童蕪打圓場道。
“哼!”另外兩人同時冷哼一聲,各走一邊,進入了森林。
這森林的面積十分遼闊,位于四面環抱的崖壁之中,崖壁呈半球形。頂上有個洞,太陽光便從上面照射進來。
令人不解的是,森林的面積遠遠大于天空中洞口的面積,落進的陽光雨露顯然不足以支撐這一大片森林的生長繁殖。但眼前樹木郁郁蔥蔥,還不時有小動物在林間竄跑,整片森林顯示出盎然的生機。
童蕪三人朝着天上洞口的方向走了幾百米,仍然感覺不到拉近了距離。
“看來這森林幅員遼闊,極易埋伏,我們都要當心。”童蕪對另外二人說道。
道士擡頭看了眼洞口,此時正好是正午,太陽光線直射進來,森林中央仿佛升起一道通往洞口的金色光柱。
“以日為位,參照出來,我們應該是在森林的西部。”沒想到道士竟然通過略微傾斜的光線推測出了他們所處的方位。
“怪不得之前把我們分成四組,很可能是将四組帶入森林的東南西北不同入口。”童蕪說道。
而關清之顯然不以為意:“要我說,别管在哪,我們該先把各自的妖寵放出去偵測,妖寵和我們之間有聯結,要是遇到埋伏我們也可以提前預知,到時候趕過去就行了。”
童蕪看着跟在道士身後飛着的蠻蠻鳥,附在關清之手指上的隐身蚣,又看了看趴在自己肩膀上就沒醒過的蒙苔龜,歎了口氣。
關清之十分敏感:“幹嘛歎氣?你是覺得我們的妖寵太弱了嗎!”
“不是……道長的蠻蠻鳥能飛到高處觀測地形,你的隐身蚣雖小,卻能根據周遭環境變幻形态色彩,很适合潛伏。隻有我的蒙苔龜,似乎隻能吸水後變大一些,最多能自禦,偵測方面實在太弱了。”
“這不就夠了?”關清之毫不留情,“這隻綠毛龜發現了人後,你必然會有所感應,它隻要縮進殼裡等我們趕到就行了。”
“那,好吧。”童蕪心善,總覺得即使是妖,既然收為妖寵後便如同家養的小貓小狗一般,也是有感情的。在場強者衆多,他怕蒙苔龜這一去就回不來了。
似是看出了他臉上的戀戀不舍,道士說道:“童公子不必過分擔心。蒙苔龜這種妖還沒滅絕,就說明它自有求生之道,不至于輕易被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