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雷落,清氣肅。
一時間,童蕪與關清之的目之所及處皆是雷光下落濺射的白光,林間原本翠生碧綠的顔色皆被雷光沖淡了,如一滴綠墨入水,被稀釋地幾乎消失顔色。
這雷雖光芒萬丈,打擊範圍卻不廣。童蕪他們隻有眼睛被強光刺激到,身體其他部分卻沒受到傷害。
雷滅後,地面猶浮動跳躍着些許雷光。
看着面前的一片焦土,關清之第一反應就是拉着童蕪躲到樹幹後面,先觀察前方是何方神聖。
而童蕪根本不需要再多看了。眼前的雷光純白不含雜色,結束後地面雷光跳躍的角度和高低,他從幼時便已見過無數次了。
前面的樹木枝幹橫斜生出,擋住了更前面站着的人臉,從他們的角度隻能看到六雙腳對峙而立。
“我的狸貓妖——”一雙腳連着腿跪倒下來,童蕪和關清之看到個男子垂下頭抱着地上的一具黑焦屍體痛哭。
而痛哭男子對面的一雙腳往前踏了一步,卻也沒有繼續前進。
“你也不必哭,妖就是妖,即使是妖寵,死了便也死了。當初說好的願賭服輸,我們分别和對方的妖寵切磋,三局兩勝。如今我們三局三勝,你們快點交出木牌!”
看着地上男子痛哭流涕的樣子,童蕪聽了這話不禁覺得刺耳。
比起對面的勝者,他更可以理解跪倒在地作為敗者的男子、抱着自己妖寵痛哭的心情。
關清之看了此景,小聲開口說道:“這個在哭的人真是蠢到家了,明知自己的妖寵對付不了對面,還要提出這種對戰方式,我要是他的妖寵,還是早死早投胎的好。”
童蕪微微皺眉:“話不能這麼說,說不定他對自己的狸貓妖很有自信。畢竟隻是試煉,雙方點到即止就可,是對面下手太重了。”
聽了這話,關清之臉上的表情越發不耐煩,幹脆懶得開口回童蕪。
童蕪看關清之連正眼都不給他,便知話不投機半句多,也不再開口了。
他不禁想起了妖七。不管他說什麼,妖七從來不會不耐煩或者裝作聽不見,總是與他聊得有來有回。
“這,當初也沒說押上的就是三塊木牌呀。我們的妖寵也被雷劈得死的死、傷的傷,各退一步,我們可以給你一塊木牌。”與痛哭男子同隊的一人說道。
果不其然,這話激起了對面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