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走向光柱的童蕪忽然停下,而他身上還貼着隐身符,在他身後走着的關清之猝不及防地撞到了他的後背。
“好痛……你們一個個地都跟我過不去是吧!”關清之捂着鼻子直接蹲下了,他雖然使刀厲害,本人卻是把玻璃刀,體質纖弱扛不住幾下子。
“怎麼了?”道士察覺到童蕪的異樣,開口問道。
“附近好像有人在施放水之術式。而且威力巨大,術式共振都波及到我這裡了。”
童蕪的雙手已經停止流血,雙臂卻冰冷無比。這不是由于失血,而是此刻空氣中彌漫着的氣氛有着滲入骨髓的陰冷。
他環顧四周,直覺隐隐地告訴他,這種波動是來自東邊。
但由于他現在所處的位置距離光柱過近,視野處皆是金光彌漫,沒法很好地觀察遠處視野,隻能憑直覺感受個大概。
而聽到童蕪話的關清之翻了個巨大的白眼:“你搞清楚,現在是在試煉,沒有術式波動才奇怪了,難不成其他人都是靠猜拳決勝負的嗎?”
“可是……我總覺得心下不安。”童蕪總覺得,此刻的術式波動似乎跟他有什麼關系。
“你再不走,我的心才是要不安了。”關清之說着就摸索着空氣,往前推了一把他。“現在就我一個人沒隐身符貼着,周圍還沒樹木遮擋,别人打我簡直是在狙活靶子。快走,快走。”
童蕪被半推半走,也隻得先将自己心裡不好的預感先擱置一邊。自己現在雙手皆傷,也确實做不了什麼,貿然去打探未知情況确實不明智。
所幸三人在前往光柱的草地路上,沒有遇到其他隊伍攻擊,順利地走到了光柱前。
走近之後,近在眼前的通天光柱帶給人極大的視覺震撼。流光璀璨,光在這裡仿佛化為了液體,如瀑般飛流而下,又如湖般往内漩流,讓人不禁心生敬畏臣服,不敢貿然踏入。
“這真的是陽光嗎?”關清之看着眼前不透明的光幕,狐疑地伸出一根手指想觸碰,又縮了回去,轉而抽出腰間的錐子刀,意欲用它刺探。
刀身很順利地沒入光芒之中,并未遇到什麼阻礙。
但關清之還是不放心,讓童蕪和道士先别進去。
“哎,要是有我的彎月刀在,可以直接投進去用術式操控回旋……對了!我的彎月刀!”關清之這才想起自己插在雞肚上的彎月刀。
“你現在要去找嗎?”童蕪問道。
關清之糾結住了。找的話,那麼大的雞,一看就是别人的妖寵,要把刀拔出勢必要跟别的隊伍交手,雖然他不怕交手,但他們隊伍統共三個人,一個作壁上觀不出手,一個是真的出不了手,他一個人打一支隊伍,也太勉強了。
但不找,他又舍不得自己那把能偵查、能回旋、還能打獵割草十項全能的彎月刀。這把可是他随身帶着的用途最廣泛的刀啊。
而道士的聲音響起,仿佛從遠方傳來,十分缥缈:“你們還在外面幹什麼?我已經進來了。”
“什麼?你已經進去了?”關清之不放心,又緊接着問了句,“裡面是怎樣的?”
道士冷冷答道:“你進來不就知道了。”
關清之火又噌地起來了,而身邊童蕪卻說:“好。”
“童蕪?你不會真進去了吧?”童蕪身上貼着隐身符,關清之看不見,接連問了好幾聲都沒人回應。
過了一會,道士的聲音從更遠的地方傳來:“我們都進來了。你再不進來我們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