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蕪剛要探頭去看,卻被道士肩後忽然站起的關清之吓了一大跳。
“總算綁好了。謝謝童蕪小兄弟了,沒你剛剛握住他的手,我還真不一定能綁住他。”
童蕪這才看到,關清之剛剛貓在道士身後,是在将他們二人的腰帶綁在一起。
“啊呀,差點忘記了。可不能讓你憋死了。”說着,關清之打了個響指,解除了術式。
道士仿佛剛從水底來到地面,馬上開始大口大口地急促呼吸,甚至嗆了幾口空氣。
“好了,快走。”關清之摟住道士的脖子,雙腿一夾夾住了道士的腰,“快背我上去。”
童蕪:“……”
隻能說,他今天的認知被無限打開了。
道士緩過氣來了,臉色卻比沒有空氣呼吸時更黑了。
眼看着他就要甩拂塵招天雷,關清之用指尖指着道士的鼻尖,相距不過一個指頭。
“你可要想清楚了,現在我在你的背上,咱倆是一條線上的螞蚱,可是要一起遭天打雷劈的。”
道士冷笑:“你大可看看是我先被你的術式窒息而死,還是你先被我的驚雷劈死。”
“好像确實是我先被劈死呢。不過……”
道士臉色一變。
關清之鞋頭的刀尖探出,慢慢地貼着道士的褲管摩擦:“我的鞋刀可是淬了毒的,要是不小心劃破了皮,别說你了,一匹馬都能馬上倒地。”
剛剛他無法呼吸時,感受到關清之在他背後做小動作,但無法出腿踢他,也是因為感受到有冰冷的刀抵着自己的膝窩,限制自己的動作讓自己無法轉身或踢腿。
童蕪看着道士的臉色五味雜陳,各種情緒在他臉上搏鬥對抗。最終,悲憤戰勝了複仇的盛怒,忍辱打敗了殺之而後快的決心。
“那我們先走啦。等我登頂了,一定叫人回來接你,童蕪小兄弟。”關清之揮揮手,笑着道别。
“好……”
“愣着幹嘛,就剩一刻鐘不到,趕緊爬。”關清之看向道士的後腦勺,馬上收起笑容。
童蕪想起了小時候養過的兔子。兔子是氣性大的動物,他養的那隻又愛亂拉屎,有次拉到了廚房的菜盆裡,被家裡的下人打了一頓,最後竟氣得直接撞牆死了。
他覺得道士現在的表情好像那隻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