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實能對妖造成傷害。”
“一定程度上也可以防禦。”
“但終究是武器,不是你們的一部分。”
“而真正的靈力,就像是身體器官一樣。”
“身體器官?”關清之強調重複了一遍。
“正是。”季宜接嘴繼續說道,手上同時浮現出靈力的形态來做輔助說明。
“打個比方來說,你們現在對靈力的掌控程度類似于手拿武器。”季宜手掌上半透明的靈力仿佛可塑的泥巴千變萬化,轉眼就成為了一把斧子形狀。
“斧子,可以砍樹造成傷害。”說着,季宜便往頭上一根沒站人的細枝劈去,樹枝應動作而落,橫截面整齊無比,還有新鮮的汁液流出。
“也可以在某些情況下防禦擋住攻擊。”季宜又擡手,将手上的靈力斧子翻了過來,幾片剛剛被靈力震落下來的落葉慢悠悠地飄于斧面之上,這雖是靈力幻化而成,卻如有實體一般擋住了落葉。
“但是,我們不能用斧子去做更多事情了。比如——”
說着,季宜手裡的斧頭便忽然飛向了司初所站方向,刀尖的鋒芒在太陽光照耀下格外刺目,直逼司初面部!
衆人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驚呼,那靈斧便已在司初面前粉碎化煙了。
而司初甚至都未曾稍微将頭偏往斧子飛來的方向。
季宜看着周圍一圈新手目瞪口呆的表情,微微一笑:“比如,将斧子鍛煉為自己的铠甲,抵禦外界一切傷害。”
妖七已經明白過來了。原來夢寐神妖之前一直跟他說的“上樹”,就是這個意思。
他們現在中絕大部分人都停留在“斧子”階段,也不乏有人能把“斧子”玩出花來,比如卞采露,她的術式在攻擊形态的變化和威力上,甚至可以說是今年所有參賽者中最強的。
但斧子終究是身外武器。而季宜他們所說的意思,是要将靈力内化成自己身體的一部分,就像童蕪二哥三哥所說的“身體器官”一般。
沒錯,就是内化成器官,讓靈力仿若體内血液流動、自然呼吸一般的存在。
當靈力成為己身的一部分時,既可以作為铠甲防禦外擊,也可以成為羽翼墜崖上樹。化皮為盔,轉手為刀,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了。
這麼一想,童蘿之前說過他哥哥們睡着後身邊自動開啟的靈力屏障,也是控靈的一種表現了。
控靈比之最基礎的靈力攻擊形态,是勝就勝在形态的多樣上。也正是因為他剛剛在和卞采露對戰的最後緊要關頭,悟出了控靈的本質,才能将其擊敗。
卞采露這把斧頭再利,也砍不斷空氣。而空氣,也可以是“形态”之一。
看着季宜自如收放靈力和司初光憑感知就能粉碎攻擊的樣子,妖七忽然一陣惡寒。
他想到自己在第一關之前不知天高地厚,還想直接去巡師所在樓層搜尋阿黃。而他與季宜、參域他們之間的實力差距,說是雲泥之别也不為過。
這樣的他,恐怕一上樓就會被他們周身的靈力防禦場當作一隻無關緊要的小蒼蠅,碾死也毫無感覺。
還好當時童蕪勸住了他。想到這,他不由得感激地看向了童蕪,卻看到童蕪一臉認真地在傾聽季宜的講解并陷入沉思。
妖七湊近童蕪耳邊,小聲問道:“你三個哥哥,不會沒一個跟你講過這些東西吧?”
童蕪一臉茫然:“沒有啊。他們隻說讓我通過大會後再跟他們一起練功。”
“……”
童蕪又想了想:“我覺得更有可能是,他們都覺得總有人跟我說這些事,以為我早就知道了。”
看了看童藤童蘿互相用手指頭彈着木牌玩的樣子,妖七忽然覺得童蕪的話分外有說服力。
“好了,解說到此結束。我們已經盤點完成績了,準備回去吃飯休息了。你們自便。”季宜這句話說完,四個人都齊刷刷不見了。
“好……好快。”關清之愕然。
移動的速度太快了,肉眼幾乎捕捉不到身影。
他抱着巨樹的主幹,小心翼翼地往下探了一眼,咋舌:“這怎麼可能過得去啊?!”
距離旁邊的平地十幾米。距離下面的平地百餘米。橫批,橫豎都是死。
“剛剛巡師們不是還簡單講了下如何控靈嗎?我們不如現在試試。”童蕪提議道。
“他當然說得簡單啦。”關清之愁眉苦眼,“我能控制的靈力就這麼多,怎麼可能把自己運過去。”
“那我們先走了。”妖七說着,便帶着童蕪在樹枝上連沖好幾步,随即一躍而過空隙。天氣熱,童蕪手上的傷再不好好處理,恐怕會留下後遺症。
關清之羨慕得眼紅,不禁看向了打坐的道士:“道士……咦?死道士人呢?!”
道士原先打坐的地方空空如也,不知所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