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求川折斷半根香,插到香爐裡,與另外兩尊各插着一炷香的青銅香爐平齊擺放。
“當我點燃第一根香時,便開始倒計時,各位也可開始活動了。”
樊求川沒有用術式,而是用了最傳統的火折子,點燃香頭。
參賽者一見香被點着,并沒有馬上前進、捏碎珠子準備作戰,而是先細細打量第一個籠子中的妖。
妖也分靈力的有無。低等妖隻是在力氣和速度上比一般動物更強,而有的高等妖則也會掌控靈力、施放術式,極為難纏。
第一個籠子中關着的妖盤成一團,應該是蛇妖。但其花紋古怪,與肉色相近,每隔一段距離身子還有環圈凸起。但說實在的,什麼妖看上去不古怪呢?
水火風雷土,這蛇妖怎麼感覺與哪個都不沾邊呢。
就算使用排除法,除了第二個籠子裡的烈火馬屬性還明顯點,其他都稀奇古怪的,要麼不露面,要麼是在天上飛的魚,實在是不好判斷。
這種時候,大家的目光都格外一緻。
妖七正拿起一顆珠子對着陽光看字,忽然眼角一陣灼熱。原來不是太陽的熱,是他人眼熱。
而他捏着珠子的手指剛好握成圈,擋住了他人窺伺的視線。
妖七注意到後,特特意義用大拇指和食指捏着透明的珠子,左右後地全方位展示了一圈。
風?這肉蛇怎麼看也不像風系吧……
想象了下蛇在空中抖抖蕩蕩竄來竄去的樣子,衆人一陣惡寒。
而妖七已經捏碎了那顆珠子。地上落着剔透的碎片。
衆人屏氣凝神,拭目以待——
第二個籠子開了。烈火馬一蹶子下去,門都被踢飛了三米遠。
“啊,押對了。”
其實妖七也沒見過這些妖。客棧做的是流水生意,宰的基本是好擺弄的妖。這些妖一看就難以對付,即使有獵妖人能打敗它們,多半也會把靈力的妖收為妖寵而非暴殄天物拿來做菜。
他隻是按照自己樸素的常識來判斷。哪有妖身上能一直着火?排除火,再排除水,這白皮駿馬身上鬃毛尾毛在無風的情況下雀躍不止,大概率便是風之靈力的洩出化形。
至于為什麼是紅色,他也不清楚。但既然什麼都不清楚,還不如賭一把。
第一隻籠中妖看起來最不可能是風系,他才選擇捏碎風珠。
結果倘若開了第一個籠子,皆大歡喜;開了後面幾個籠子,也有第一個籠子擋着,橫豎得等他解決完第一個籠中妖才輪得到後面排隊的那隻。
當然,也不排除後面的妖直接透過籠子攻擊他的情況。隻是這樣,勢必會先傷害第一隻籠中妖。有了現成的肉盾,自己隻要躲遠點再用控靈術式防禦即可。
就算是第四個籠子中會飛的翼魚妖,他也可以借風助火。橫豎都有辦法,對他而言,隻要不是第三個籠子裡那塊古怪的假山,一切好說。那假山一動不動,實在是讓他直覺不妙,瘆得慌。
五分之四的概率,不至于這麼背吧?
事實證明,他賭對了。
烈火馬從鼻子裡聲音極重地哼出兩道白氣。明明是夏日,他的氣息竟比氣溫還要高出不少。
它一步一踏地走出籠内,踢踢踏踏,先是不滿地環顧了一圈四周,又發現隻有自己一隻妖在籠外,不由得油然而生優越感;再看看面前的一圓圈人類,又不禁面露輕蔑和虐殺之欲。
兜兜轉轉,它野獸的直覺讓它最終将目光定在了那道穿過鐵籠、饒有興趣盯着他的視線。
美味的人類。如果烈火馬會開口說話,大概就是這句。
看着烈火馬桀骜又貪婪的飽滿瞳仁,妖七揚起嘴角。
殺死後應該不會浪費,會拉到廚房吧?
不,還是他親自料理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