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既視感……怎麼那麼像它要蠶蛻變成蛾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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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我們不用去幫忙嗎?”
樹林裡一個隐蔽的角落中,阿蟬津津有味看着眼前的打鬥,順帶問道十匕。
“你看這位是需要人幫的樣子嗎?”十匕坐在樹上,抱胸靠坐着,就這麼看着童藤的傀儡術和水之術式自如切換的場景,舒服得像在看戲。
“也是。老大,他們不是雙胞胎嗎,還有一個去哪了?”
十匕眉目懶散:“估計是回客棧了。沒事,那邊還有甯閥和晏琢留着。”
阿蟬還欲再問,面前便傳來仿佛瓷器碎裂的異響。還沒等他看清發生了什麼,樹上的十匕便輕巧躍下,落在他身邊:“現在才是真該我們去幫忙了。”
而阿蟬聽到的異響,正是蛻殼的聲音。這隻蠶妖真的要開始蠶蛻了。
童藤一個頭兩個大。隻能爬在地上時就已經很難對付了,更何況是長了翅膀會飛後?于是他決定不能再繼續保留着試探了。
戰鬥就像打牌,手裡捏着底牌固然重要,但也不能到最後輸了也死死捏着不出牌。再好的底牌沒有好戰術,也隻是幾張廢紙罷了。
童藤開始在蠶殼上面醞釀風暴。
說是風暴确實一點都不為過。他懸空于蠶妖之上,凝聚了大團水汽,将盤起後十數人都無法合抱的蠶妖籠罩在陰影之下。
無數水滴齊聚并排,珠彙成流,流散為珠,蠢蠢欲動着下一秒的動作。
蠶殼還在不斷開裂。大的裂縫延展出小的分支,如快速長大的樹枝,分出許多枝桠來。枝桠下面,是濃厚到幾乎實體化的妖氣。
風暴中央已經開始形成漩渦,水流在不斷回旋,蓄勢待發。邊緣已隐隐可見細碎的冰碴,時刻準備化積蓄暴雨為傾盆冰雹霜箭,在蠶妖脫殼的一瞬間将其斃命。
“喀嚓嚓。”
蠶殼裂開得更大了。童藤感覺自己似乎看到了一瞬而過的蛾翅,全身的神經也如被滿張的弓般,越繃越緊。
氣氛一觸即發。
他已經聽到扇翅欲出聲了。
風暴邊緣的水滴如屋檐下懸挂着的冰柱,一點點下垂,預備成型後脫落,尖端寒芒閃爍不休。
“嘎!”
童藤緊繃的精神有一瞬間錯亂。自己是壓力大到出現幻覺了嗎?
“嘎!嘎!!”
這連着好幾聲中氣十足的嘎聲,讓童藤确認了,錯亂的不是自己,而是這個世界。
他眼睜睜看着從枯枝白絲中,跳出一隻不知何時潛伏在那的大白鵝,嘎嘎大叫亂飛,直接一展長翅,跳踩到正在開裂的蠶殼上面,順帶着把還沒脫落的部分踩碎。
“為什麼這裡會有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