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禮儀?我不學能怎樣?”關清之換了條腿跷,倚在椅子扶手上歪着身子看人。
“不學,就會像現在這樣。”
為首的容長臉女人走上前來,手指摸上被随意丢棄在盤邊的銀簽,就往關清之搭在扶手上的手指狠狠戳下!
在場所有人清晰聽到銀簽陷入硬物的聲音。
而關清之連眼皮都沒眨,手也沒挪動一毫,銀簽紮下時還在打哈欠。
酢漿吓得直接站跳了起來。站起來後她才看清,那銀簽是紮在關清之的指縫空隙間、插-入了椅子木質之中。
她不禁開始有點自慚自己的膽小,但同時也有點不敢置信:花吟怎麼能這麼自信銀簽一定不會紮到他自己呢?
還沒等她想太多,容長臉女人笑得臉都擴大了好幾倍:“很好。禮儀第一關,你合格了。”
“哦。”關清之冷漠。
而那女人的熱情非但沒有被他的冷淡所傷,反而水漲船高,甚至開始了解說:“禮儀,就是在不同的場合表現出對應表現的能力,要恰如其分,不能怯懦,更不能過火。把握好這個度的最關鍵一步,就是要有膽氣。”
她滿懷慈愛地看向關清之,眼神就像發現了失落多年的寶藏:“你很有膽氣。”
關清之禮貌性地點頭:“我知道。”
他說完這句後,女人的臉色忽然陡變,就要抓住他的手腕。而關清之豈是能讓他人随意觸碰自己的人?他馬上站起遠離她,身形輕奇,但也差點沒躲過女人的鐵手鉗制。
後面的三個女人看到關清之竟躲過了,都發出驚訝的倒吸冷氣聲。
而容長臉女人沒抓到關清之,便滿臉陰沉地看向他:“幹我們這行,最忌諱的就是‘我知道’這三字。犯錯便要認罰,你既不認罰,可知自己為何犯錯?”
關清之白了她一眼:“我當然不知道。因為我沒錯。”
女人的臉色更加難看,步步緊逼靠近中:“‘我沒錯’三字,便是第二忌諱的三字經。以後不許說了。”
她說着便伸手去抓關清之,手指間寒光閃爍,這是把剛剛的銀簽當上刑工具帶上了。
而關清之左走右轉,跟遛彎似的,每次那女人都差一點才抓到他。
他每都走一步,那女人的臉色就難看一分,初見面時高高在上的派頭在這一步又一步中被一點點摧毀了。
關清之一直對氣氛的轉變很敏感,他剛側身躲過女人的抓捕,便歪頭看向還站在門口的三人:“喂,你們不來幫她嗎?你們不是她的屬下嗎,就看着她丢臉?”
這話一出,容長臉女人便猛地停下動作。她似乎意識到自己剛剛的動作十分不符合“禮儀”的要求,站在原地平複了下呼吸,整了整衣領,眼神不緊不慢地掃向門口。
那三人被這麼一看,馬上心虛地低頭。總不能開口辯稱自己剛剛看她被遛彎看入神了吧。
“坐芍,你上前。”容長臉女人威嚴說道。
原先站在她身後最左邊的女人、也就是剛剛撿起關清之扔在地上袍子的那位,屈臂搭袍走上前來,仍是不勝的風姿楚楚,關清之都不禁多看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