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男的?!”關清之大驚失色。
“你都是,我為什麼不能是。”騎梅白眼回敬。
“你什麼意思?!”關清之勃然大怒。
坐芍又重重咳了一聲:“行了。騎梅,你又不是他,不是第一天進清坊。别吵架。”
看得出來,三人中坐芍頗有威望。她一發話,騎梅馬上悻悻閉嘴了。
坐芍轉而和顔悅色地看向關清之:“你既然入了我們這裡,有些規矩是不得不從。我知道你自恃美貌性情驕縱,這沒問題,我們有不少客人确實吃你這套。”
聽到這裡,關清之就想起了之前那個姓薄的厚臉皮,不禁有些反嘔倒胃,一時說不出話。
而坐芍見關清之不說話,還以為是自己說到點子上了,轉而開始敲打:“但我們是你的同僚而非客人,好歹也算是癡長你幾歲,你不給我們薄面,其實也是看輕了你自己。大家都是一樣的人。”
關清之聽明白了。這些女人……啊不,這些人是以為自己瞧不起她們,才在這大鬧特鬧的。
他長歎一口氣。歎得完全沒有剛剛的潑皮風範,反而很有幾分多愁善感樣,讓衆人一時摸不着頭腦。
關清之看了他們一眼,說道:“我不想學禮儀,隻是因為我不想學。而且我有潔癖,不喜他人随意碰我,更接受不了他人與我同吃同住。與你們個人無關。”
他一時講道理起來,大家反倒不知如何反應了。
此時,一道弱弱的聲音插進尴尬的寂靜裡:“關,關清之,這幾位大人不會跟你住一間房的。這間房還接着其他房間的暗門,他們平時應該都住在那裡。”
一直躲在角落裡的酢漿竟然敢發表意見,是這三位都始料未及的。乘瑰最先反應過來,上去就要揪住她耳朵:“誰準你插嘴的?誰又讓你這麼叫花吟的?!”
酢漿看着沖來的乘瑰,卻是躲都不躲,一臉認命地咬着下唇站在原地。關清之冷眼看着這出鬧劇,自己是絕對不會再為他人動用靈力的。
乘瑰剛要伸出手,忽然連着身上那些錦繡衣堆,綢山緞海地撲倒在地上。
關清之是絕對不會再在這裡動用靈力了。所以他伸了腿。
絆倒乘瑰後,他馬上若無其事地嘲笑起來:“怎麼回事?你們要是這種水平的話,就别教訓我了,路都走不穩。”
騎梅實在忍不了了,但他馬上被坐芍嚴厲的眼神制止住。不能打,留下印子可不好交代。
二人眉目之間暗波湧動,關清之看得一清二楚,卻還是繼續裝傻充愣轉移話題:“你們什麼時候解開我身上的帶子?上次我下巴被你們這的人捏烏青了,到現在還沒好全!再不放開我,到時候我身上都是淤青,怎麼賣得出去!”
坐芍氣度再好,也實在煩透了不斷聒噪的關清之,她極力忍耐地看了他一眼:“渾身烏青也沒事。我們也有客人好這口。”
關清之早就想到她會這麼說,更大聲地說道:“客人好的是自己捏出來的,怎麼可能會喜歡我身上被别人捏出來的顔色!”
“你……”
這一吵一鬧,便把酢漿插嘴直呼關清之名字的事情遮掩過去了。
到最後,三個人終于妥協了。還是把關清之放開了,畢竟他下巴上那兩點烏青的指印實在吓人,随着他大喊大叫還有持續加深的迹象,五天後就是玲珑筵了,不能出更多差錯了。
再說,上邊本來交代她們的就是,這次不同往次,要調-教出的不是一座精雕細琢的玉雕,而是一塊天然意趣的璞玉。
雖然她們一緻覺得這隻是塊長得好看的頑石。
但坐芍為了防止關清之之後的暴動,在俯身解開他帶子時,在他耳邊輕聲說道:“你知道嗎,我們的口技都是專門練過的。”
關清之一臉嫌惡:“跟我說這個幹嘛?我也要練?!”到時候真要逼他幹這事,他一定一口咬下……
坐芍微微一笑,收攏帶子後直起身子俯視他:“這個再另說。我隻是想告訴你,要是我想,哪怕你距離我幾米之外,我也能吐口水到你身上。”
關清之臉色大變。
“你……你不會……”他哆嗦着問。
“我會。”坐芍笑得恬靜美麗,一派好風度。
不是說自己有潔癖嗎?她倒要看看這潔癖真不真。
而關清之确實變得跟隻鹌鹑一樣老實。被解開帶子後,他想站起來,又緊張地盯着坐芍上翹微笑的唇瓣,又坐下。如此半起半坐,重複了很多次。
坐芍直接無視他:“乘瑰,你先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