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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3章 五四三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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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助于滿家…嗎?童蘇又想到了滿妙家主死的那晚,那些瘋狂生長、如山如海的栖茔花叢。

還有站在旁邊、明明知道一切、卻将本要蓋棺的真相重新翻湧出來甚至推波助瀾的參域。

想到參域,童蘇剛愈合的雙腳後跟便隐隐作痛,重現當晚被利落挑破的感覺。

他惡狠狠地跺了下右腳,萦繞腳跟的幻痛即刻消失:

“如果真是這樣,滿菱為什麼這麼多年都沒回來?”

護罩的碎裂聲越來越清脆了。像西瓜被拍一巴掌後裂開大半後的聲音,聽得衆人像暴露在空氣裡的瓜瓤,渾身涔涔。

“她回來?你告訴我,她怎麼回來?又憑什麼一定要回來?她那時被參域打成重傷,滿家的事又是一地稀屎,掃都掃不幹淨、路過都沾一身臭,所有的侍從都作鳥獸散,滿菱代替她母親成了衆矢之的,甚至還不一定知道她媽到底背着她還幹了哪些事,别說回來看着自己老家物是人非,能四處遊獵繼續生活已經算她心智堅強過人了。”

曲秋一邊說,邊将本盤在自己腰間的鞭子延展開來,将衆人像藤上的絲瓜一樣挨個盤繞着纏住。

大家自然明白她的用意:這是防後面護盾支撐不住碎裂開後海浪襲來的沖擊。被綁在一起算不上最高明的選擇,但絕對比大家的碎片都被洶湧波濤沖到五湖四海的結局來得強。

至少挨在一塊,附近多個幫襯,怎樣的絕境裡,都會多一分生機。即使相加的結果很有可能趨近于零。

隻有晏琢一臉為難地用無名指勾起快嵌進自己肉裡的鞭子:

“你這是打算讓我們陪葬?”

曲秋一此刻沒心情理他。話說這人為什麼到現在還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她的鞭子也還在如架上瓜藤般不斷延伸,到了最後一個“絲瓜”辛須嘗面前停住:

“童蘇,如果你對天笑弓的感應是真的,滿菱現在應該在海面之上。但是海面之下的我們,如果也像你說的那樣、真的在妖體-内,之後能否活着和滿菱會面都是個未知數。”

曲秋一的鞭子從前往後、又從後包前,鞭子尖将辛須嘗的下巴骨用力一推,令他的視線與曲秋一的眼神交彙:

“不管它們這群妖要幹什麼,妖和人不兩立,是鐵一般的事實。否則我們現在也不會被困此處。至于你剛剛說的妖向人求助的猜測,很精彩,不愧是腦子進水後能說出的話。”

辛須嘗張嘴欲言,但被曲秋一的鞭子抽了一下,嘴唇立刻腫了半邊,沒法繼續開口。

他也看到了曲秋一此刻的眼神,沒了平日的不屑張揚,更沒有暴怒兇狠,隻有平靜。

“不管你說的是對是錯,我們不可能在這裡一直輸出靈力直到耗盡。護罩已經快支撐不住了,周圍環境也越來越洶湧,我建議所有人在我的鞭子連結好後、同時撤掉護罩,将靈力用于護身,才有一線生機。”

“至于你麼,”

曲秋一第一次正視辛須嘗,眼神并無任何惡意,卻讓辛須嘗心像油鍋裡翻滾的氣泡,噼噼啪啪。

“護盾破掉後,海水必然沖擊猛烈。你的靈力不是很能判斷方位嗎?等下就由你站在海水沖來的方向最前面,替我們疏導海流。”

辛須嘗的汗水此刻真如海水湧出了。什麼“疏導海流”?不就是讓自己站前面當排雷敢死兵嗎!!

奈何他嘴已經腫了大半,曲秋一的鞭子纏着他腰、鞭子尖守着他嘴。

現在的他,不單沒有開口說話的權利,更沒有決定自己站哪的權利,甚至也沒有知曉之後埋哪的權利。

其他人皆是默然。曲秋一說得太對了。不管于公于私,怎麼看這個方案都是能讓辛須嘗這個實力最弱也與他們最不熟的人“效益最大化”的。

而童蘿看着護盾外被洶湧水流沖剩的的水蛭妖,出神了。

水蛭殘存部群能夠維持的人形寥寥無幾,但即便是這樣,隻要是依舊能在這急浪兇流中留在原地的水蛭妖,都沒有放棄向他們靠近、并更用力地維持着已經隻剩下幾根線條的人形。

為什麼,為什麼對成為人、哪怕隻是概念上的“人”都有這麼強的執念?

曲秋一掃視了大家:“沒人反對我的提議,那麼就這麼做了。”

辛須嘗求助的眼神抛給了關清之。

而好巧不巧,他和關清之之間剛好站着盯着水蛭出神的童蘿,二人的視線被童蘿擰緊的眉頭擋住了。

曲秋一将鞭把繞在小臂上,這個位置既可以方便牽引,也可以及時斷腕求生:

“我從五倒數,數到一就同時撤掉護盾。撤掉之後,就看各位的看家本領了。要麼海上見,要麼海底見。五。”

護盾外的水蛭妖不知是感受到了什麼、還是隔着海波都聽到了曲秋一的倒計時,忽然糾集在一起,抱團在一處更猛烈地沖來。

“四。”

辛須嘗被鞭子固定在離護盾最近的地方,是視野最佳處,可以看到海浪兇猛拍打在護盾上、又被迫分流的密集雪白泡沫,也可以清晰看到水蛭們半透明腹部基盤上的纖細觸手。

在這一刻,比起調動所有靈力擋在自己前面,他隻想道:他之前是哪裡得罪南落浮了?他把自己送到這群人身邊,和送自己去死有什麼區别?這有什麼意義嗎??

說好的慷慨仁慈呢?說好的為民疏難呢??說好的官官相護呢?!

辛須嘗嘗到了有生以來最酸澀辛苦的滋味。

王爺的指示是充滿惡趣味的放逐。而這群人的決定則是充滿利益和無情的獻祭。

他有點想轉頭看關清之。但鞭子尖虎視眈眈。

隻能喃喃自語:“還沒查明白小鲛人和清坊的關系呢。”這句話大概還沒外面水蛭的觸手摩擦護盾聲響。

“三。”

曲秋一的全身感受到的壓力越來越大,不知為何,她甚至有種海水并不是在沖刷護盾繞道而行、而是像水球般四面八方不斷施壓席卷他們的錯覺。

在這種全身血管和骨頭都在不斷被加碼的情況下,她全身像被打濕的炮仗,任是有再多火藥也大打折扣。

“二。”

其他人也是一樣。都在極限了。

老實說,就算分析了那麼多,除了那個一直在興奮推測的二貨,她估摸着其他人的想法也跟自己一樣:還是沒看到出路。

甚至可以說,這些看似能解釋真相、但沒有任何直接證據支撐的假想,更是給他們本就扛着重壓的神經繼續上碼。

太陽穴的青筋跳得越來越快了。

啊,的确是要沒時間了。

滾滾雷聲忽然暫停了。接踵雷聲短暫休息的寂靜如海流,包裹住所有人的耳朵。

此刻面色慘白到像在水底泡了三天的衆人交換了一個眼神。

大家都知道,在下一道響徹雲霄的雷聲響起時,還會有另一道更不祥的聲音響起。

“一。”

一直駐留在辛須嘗面前的鞭尾此刻如疾電般從高至低劈下,凜冽高昂又急落迅收的氣息幾乎不能被人感知到。一如她每次獵妖最後的出手。

衆人身邊維持着脆弱平衡的護盾,終于在這一刻發出微弱但清脆的開裂聲。

曲秋一看到,在海水和水蛭妖殘部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即将壓爆他們的肉眼凡胎的那刻,童蘇的狀态比她要好。或者說比所有人都要好。

在年少獵鳗魚時吃了不知道幾擔海水的他,在滿菱身邊并肩而跪敬酒的他,在群山中像蟲子般郁郁蟄居了三年的他,都被這海水如刀片下,像重合又獨立的魚鱗,散着看不清色彩隻有不知收斂氣息的靈力,擋在了混滿争前恐後張開觸手的水蛭肥飽軀體的的海水前。

曲秋一情不自禁笑了起來,正對前方的手心雷也如花火般綻開:

“童蘇,你回光返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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