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殊音聽了權清春的話久久沒有出聲,她頓了幾秒後,不動聲色地瞥了眼權清春的臉,
“是我沒有說清楚。”
什麼沒說清楚?
權清春剛一愣,就聽見晏殊音道:
“今早,我看你身上有煞氣相纏,所以囑咐你需要早點回家。”
“但你剛才不是說胸——”
權清春念着念着忽地就不動了。
她盯着晏殊音恍然大悟一樣地抿了下嘴唇。
——啊?難道晏殊音這女鬼說的不是胸罩,而是‘兇兆’嗎!?
權清春不動聲色地吐了一口氣,像是剛才的事情根本沒有發生一樣緩緩地松開了自己那隻扣住衣領的手。
但晏殊音感覺她的背影隐隐有了百歲老人的滄桑感。
權清春垂着頭,心裡面很複雜。
哎,她就說嘛!晏殊音怎麼會這麼大膽,這麼淡定地說她看見自己的内衣了這種虎狼之詞!
但是,說真的啊,誰能一下子就知道晏殊音說的是那個‘兇兆’啊!
就這詞,真的有人會日常使用嗎?
反正她自己就不用!
所以——其實理解錯了也不怪自己吧!
權清春憑借着高度的自我調節能力,走到小區的時候就消化好了剛才的事情,把這一頁從記憶裡抹除了出去!
晏殊音看着她的表情,發現從剛才的面紅耳赤到現在了理直氣壯,權清春總共費時不到十分鐘。
兩個人繼續往家裡走,走到二樓時,一股氣味一下子沖入了她們的鼻腔。
這味道很刺鼻,讓本來還有一點尴尬沒消化完的權清春嗅着擡起了頭。
她一擡頭就發現晏殊音正在看着右邊一戶人家的門。
權清春也朝着晏殊音看的方向望了過去,這才發現,晏殊音看的不是門。
這戶人家根本沒有門。
原本是門的地方,不知被什麼人用水泥死死糊住,糊得門密不透風,而剛剛那有些刺鼻的氣味就是這水泥的味道。
權清春一下子忘了剛才的事情,揉了揉自己有些難受的鼻子,
“這家人是怎麼回事啊……”
她剛問晏殊音,就看晏殊音好像沒事人一樣,轉身往下一個樓梯走了。
也對,晏殊音也是才到這裡來的,怎麼會知道這家人的事。
權清春慌慌張張地看了一眼那間屋子,覺得是自己小題大作了,連忙跟上了晏殊音。
不過,說來也巧了,這間屋子裡往上數兩層就是權清春現在住的地方。
權清春沒有看過三樓這戶人家的住戶長什麼樣,但她記得,一年之前這裡還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鐵門來着。
雖然,後來好像又加了一個鐵的栅欄門,再後來,又在這兩門之間安上了一個木頭門。
再然後——就是上個月,那扇鐵栅欄門外面又加了一層栅欄。
權清春當初還感歎這家人每天在包裡面揣四把鑰匙,開那麼多個鎖不累嗎?
但是前幾天她就看着這戶人家的門縫上面貼了一個封條,還以為屋主是要搬家了。
當時她還沒有想多少,現在一看這家人直接用水泥把門糊上了……
權清春吸了一口氣。
怎麼說呢,就還怪滲人的。
一樓的人家這樣做好像還可以從院子進去,但是這裡是三樓啊!
三樓這樣還能進出嗎?
說到底,為什麼要用水泥封住呢?還封得這麼密不透風……
——簡直就像是封什麼不想看見的東西一樣。
她心裡面剛覺得毛毛的,六神無主地往前走了一步,就撞在了前面人的背上。
不知道到底是沐浴露,還是香水,一股好聞的香味傳來。
權清春一愣。
她一邊好奇這到底是個什麼味道?一邊又湊近了前面的人淺淺地抽了抽鼻子。
晏殊音神色淡淡地掃了一眼離自己越來越近的權清春,聲音平靜地提醒了她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