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無功而返,卻不知在他不遠處一個黑影正站在一棵樹後面,正是剛剛從童家老宅出來的鬼面。
看着童木鋒他們離開,鬼面才從樹後面走出來,擡手摘下那塊面具,面具下赫然是童木白那張清秀儒雅的臉龐。
隻是此時的童木白額頭上全是汗水,頭發絲貼着額頭,看起來有些狼狽。
能力太弱,做什麼都很耗能量,好在有蔚清的幫忙,才讓他還能好好站在這。
他掏出手機,上面還是直播頁面,可事實上他根本沒有直播,那隻是個假的頁面。
他故意挑撥離間讓所有人都以為童家的懸賞有問題,又怎麼可能直播讓所有人圍觀他領懸賞的畫面,替童家澄清這個造謠呢?
不過是故意假裝直播,讓童家人不敢對他下手罷了。
最後看了一眼童家老宅,童木白轉身迅速離開,朝附近銀行趕去。
半個小時後,童木白回到了他和蔚清落腳的破舊老房子裡,房子裡已經被他們收拾好,有床有家具還有燒飯的地方。
他把鬼面面具放進櫃子裡,轉身拿着臉盆去打水洗臉,在把自己收拾幹淨後,他才回到屋裡準備今晚的晚餐。
地上堆着一些土豆和大白菜,又看了看一旁放着的面條,童木白決定簡簡單單做碗面條。
彎腰拿菜時,他腦中忽然浮現之前在童家老宅客廳看到的那段視頻。
視頻裡的蔚清扛着他跟扛麻袋似的在城區跑,那應該是他因過度使用異能暈倒的那晚。
想到那畫面,童木白有點無語,又有點感動。
蔚清沒有因為他暈倒而撇下不管,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要扛着他在城區亂跑,但總歸沒有讓他悄無聲息死去。
不僅如此,還趁着他昏迷時替他弄來十五顆晶石。
雖然知道蔚清是為了能繼續吸食他的血,才沒有讓他死在外面,不過童木白還是感激。
‘嘩’
燒幹的鍋裡倒入冷水,發出滋哇的聲音。
童木白蓋上鍋蓋,就蹲下身子加火,不一會兒鍋裡的水燒開了,他開始下面條下白菜,又簡單調了一下味,一碗熱騰騰的面條就出鍋了。
雖然看起來不是很好看,也不好吃,但對童木白來說這就是美味。
在末世,他連一口熱乎的東西都很難吃到,現在能吃到對他來說很幸福。
他端着裝面的碗朝桌邊走起,剛放下碗,身後就貼上來一具火熱的身體,灼熱呼吸在他耳邊噴灑:“白白,你走得可真無情,都不等下我,萬一我逃不出來呢?”
蔚清蹭了蹭童木白的頸窩,幽怨的語氣在他耳邊響起。
童木白勾起唇角:“我相信清清的能力。”
一句話取悅了身後的蔚清。
兩人做下這個局,拿到那千萬賞金,但這錢得盡快轉走,要是被童威發現剛抓回來的蔚清又跑了,怕是要回過味來是他們聯合做局,卡裡的錢肯定會被凍結。
他把銀行卡遞給蔚清:“接下來我能否有晶石補充能量,你能否從我身上吸食血液,就看你的了。”
他查過了,卡裡的确有一千萬。
蔚清伸出白淨的手指夾住銀行卡,童木白敏銳聞到血腥味,轉頭看過去:“怎麼又受傷了?”
上次的傷口還沒愈合,這幾天一直都在流血,雖然不是大量的流,但這樣下去對蔚清身體依舊是傷害。
舊傷都沒恢複又添新傷,他看向蔚清發白的毫無血色的臉,這樣下去很危險。
蔚清還是那副不在意的表情,抓着童木白的手就要讨要今天的獎勵。
半分鐘後,蔚清滿足擦了擦嘴角,拿着那張千萬銀行卡離開了。
蔚清離開,童木白在桌邊坐下,開始大口吃着碗裡的面條,熱乎乎的很好吃……
……
蔚清回來時已經是後半夜,童木白已經躺在床上睡着了。
蔚清一進屋,他就從睡夢中醒來,末世的高度警戒并未因為換了個世界換了個身體就消失。
睜開眼就看到蔚清正趴在他身側看着他,見他睜眼蔚清舉着手裡的銀行卡。
童木白看着那張卡,已經不是之前童威給他的那張。
看來裡面的一千萬已經成功轉移了,也不知道這小子是怎麼做到的。
他看着蔚清滿臉的髒污,還有淩亂的衣服,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小子不是去轉移卡裡的錢,而是跑去跟人打架去了。
手指往床頭按了一下,隻是微弱光線的房間瞬間被照亮,蔚清此時的狀況也更加清晰的展露在童木白面前。
比他想象的還要嚴重。
童木白坐起身,蹙眉:“你做什麼了?為什麼被打成這樣?”
蔚清看了看自己身上青一塊紫一塊,像是早就習慣的樣子,滿不在乎說:“他們打的。”
“誰?”童木白握住蔚清的手問。
有時候他其實挺好奇蔚清被童家抓住之前的情況。
蔚清在書裡,在被童家抓到之前,是個還未成長起來的小污染物。
書裡并未具體寫蔚清的身世,他也無法知曉蔚清更多情況。
現在聽蔚清口中的‘他們’,讓他又開始好奇起來蔚清曾經的生活圈子。
“經常欺負我的污染物,不過你放心,一千萬一分沒少,我說了,什麼都可以給,就是不能動這裡的錢。”蔚清說着還露出邀功的表情。
童木白眸色複雜,一時不知說些什麼。
“你找那些欺負過你的污染物處理這一千萬?”童木白問。
蔚清點頭,他不太懂童木白眼裡的情緒,也不覺得自己去找那些欺負他的污染物幫忙有什麼不行的。
反正最終得到了他們想要的結果不就行了?
“就沒有其他方法?”童木白拿着濕毛巾擦拭着蔚清臉上的髒污問。
蔚清:“有吧,但找他們更快。”
他抓着童木白的手:“我做到你讓我做的,你也要做到答應我的,以後你就是我的血庫,每天都要滋養我,不準離開。”
“答應了就會做到。”童木白眼裡閃過一道心虛。
當血庫是不可能的,他還想活。
答應下來隻是暫時穩住這人的說辭罷了。
不過他會給這人找其他代餐。
蔚清沒有注意到童木白眼裡的心虛,他依賴地抱着童木白,不斷用鼻子去嗅童木白的手腕:“等我喝夠了,我也不會放你走,我會殺了你,喝掉你身上最後一滴血。”
童木白眼神閃了閃,他很清楚蔚清一直跟着他沒有離開的原因,說到底就是因為他身體裡的血。
目前,他們相處模式屬于互利互惠狀态,也是最佳的狀态,隻有這樣他們才能和平相處。
他也才能安心做他想做的事情。
至于後期,蔚清能不能把他殺掉,誰說得準呢?
兩人互相依偎着休息一會兒,才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從床上爬起來,離開這個破房子,往城市最黑暗最混亂的地方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