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mega發來的信息裡都有什麼小心思，簡直是顯而易見。

方去回看了照片，發現薩利文卸掉了自己的僞裝，似乎是在暗示他，不要把自己當成真正的娛樂合成人。

但哪有什麼用呢？

Omega用了娛樂合成人的身份芯片，人機端口也插入了賬戶芯片，密米爾的系統識别到交易發生，自動就把商品的所有權轉給了方去回。哪怕方去回放棄持有該商品，Omega也隻會變回密米爾的資産，而不是一個自由人。

不管以什麼身份，隻要加入了密米爾，那麼，這個人從生到死都屬于密米爾——他沒有保護自己的權利，因為權利屬于人類，不屬于商品；他同樣無法奪回自己人類的身份，因為沒人能擔保，他的争取行為是出于本心，還是商業的噱頭。

這就是密米爾，最接近罪企的天外巨企。

不管是原著裡還是現實的幾次接觸來看，Omega拿喬上位的心思都足夠明顯。理智告訴方去回，他此時最好保持罪惡的沉默，讓不知内情的Omega無知無覺地變成自己的附庸。

可最終，方去回輕輕歎了一口氣，給卡帕發去郵件，讓它代替自己向密米爾購買薩利文·加西亞的商品編碼。

買下商品編碼，再銷毀掉，薩利文就此就與密米爾再無關系了。

但他不必太早告知薩利文真相，必須等到薩利文慢慢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後，他再同情對方的遭遇、展示自己的付出，以此換取Omega的真心。

方去回疑惑：這就是愛情麼？我愛慕Omega，于是為了他着想、為了他付出。

他兀自思考着，一個沒留神，就讓秦珏把手掌摸上了自己的後頸。

方去回深吸一口氣，勉強克制住掙脫的沖動：“這會兒又需要信息素了？”

“你的信息素很吵。”秦珏的聲音都含在唇齒間，像是懶得開口，方去回不得不湊得更近了一些，才好捕捉到那些懶洋洋的字詞，“我想知道你在想什麼。”

方去回冷着臉回答：“集團内部事務，不建議太空軍團插手，除非你們想引起天外巨企聯合抵制。”

“說謊。”秦珏把他往上提了提，臉埋在方去回的頸窩裡，悶悶地笑了兩聲，“你在想Omega。”

太親昵了。方去回想。

秦珏一笑，鼻梁就在方去回頸窩處的皮膚來回蹭着，發絲又掃過方去回的頸側和臉頰，癢癢的，讓人想把這個讨厭的家夥掰開，離自己越遠越好。

仗着秦珏現在意識不太清醒，方去回沒再用之前那副裝模作樣的腔調，而是冷冷地說：“你管的太多了。我們是合作者，不是伴侶。”

可惜，溫柔的面具焊久了，哪怕他覺得自己的态度已經足夠惡劣，仍然顯得斯斯文文。

面對他的指責，秦珏于是笑得更開懷了。

“真話。”他心滿意足地把方去回揉在自己的懷裡，“你約了Omega去哪裡？”

見方去回不回答，他故作可憐兮兮地問：“我知道了，你要抛下我，是麼？”

易感期的Alpha為什麼會這麼麻煩！

方去回假惺惺地笑道：“元帥，你可真會開玩笑。我怎麼會這麼做呢？”

“噢，那我們一起。”秦珏一錘定音。

一起什麼？我和Omega的約會，哪裡需要第二個Alpha加入？

方去回忍了又忍，終于一把拍掉某隻摸上了自己腺體的手：“随你。”

秦珏锲而不舍：“你們在哪約會？”

“五天後有一場拍賣會。”方去回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如實回答，“主題是‘奇珍異寶’。”

回答完的下一秒他就後悔了，因為秦珏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見鬼，易感期的Alpha又要搞出什麼幺蛾子了？

但Alpha執意要把約會變成三人行隻是易感期Alpha幺蛾子的冰山一角。

在接下來的幾天，方去回總算意識到了，為什麼那麼多人希望把Alpha的易感期基因進行改良。

方去回不得不經常提醒道：“我們現在的相處已經超出了協議裡規定的‘必要範圍’。”

“我不認為如此。”秦珏毫不遲疑地反駁，“我們的一切接觸都是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