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庭朔神色淡淡:“嗯。”
夏聲想起那個吓跑安真的公子哥。
“剛剛那個開超跑的是你朋友?”
周庭朔跟祁家駿算是從小的交情,祁家駿仗着比他大兩天,整天自稱大哥,卻一點沒個正行。
他們圈子裡的幾個朋友中,他是最不定性的。
“他跟你說什麼了?”
“那倒沒。”
話音剛落,不知逃到哪去的安真來了電話,通話間還刻意壓低着聲音,一副生怕被逮到的樣子。
“那人走了沒?”
得到夏聲肯定回答,她松了口氣:“我工作室那邊有點事,飯下次吃吧。”
“你這回又怎麼惹上人家了,這麼難纏?”
安真難得支支吾吾:“唉,一句半句說不清楚,回頭再跟你說,愛你,拜~”
挂斷電話,夏聲感歎:“你朋友真有能耐,竟然把我閨蜜吓成這樣。”
早就料到自己會被扔下,但是逛了一下午飯還沒吃,夏聲實在餓得前胸貼後背。
她瞟了眼端坐在一旁的周庭朔,這不現成的飯搭子。
“我請你吃飯吧?”
“謝你來接我。”
周庭朔從善如流:“好。”
一餐飯,兩人交談甚少。
周庭朔吃相優雅,踐行着食不言寝不語的準則,而夏聲是真餓了。
她向來尊重美食,一不留神就吃多。
于是飯後她提議兩人散步回去,反正也離碧水華汀不遠。
林清江這次來不是簡單看看她過得如何,前些天他叮囑夏聲沒事多去周家老宅走動走動。
明箴集團明年的投資重點就在西南闆塊,他們林家要是能趁機搭車,要少走不少彎路。
夏聲知道自己二十多年沒有林家的消息,突然被認回去定是有所圖。
隻是這所圖竟是一點不加掩飾。
“周庭朔,這次回西苑,可能要考驗下我們的演技。”
城市的夜被繁複的燈映得透亮,兩人影子落在身前,距離遠的像是兩個陌生人。
“但我覺得以我們現在的狀态,恐怕不行。”
說來說去,兩人跟合租在一起的室友沒什麼分别,周末但凡有人多問兩句,都得露餡。
夏聲倒是不怕露餡,就是周庭朔說過兩人要在合适場合互相配合。
該怎麼配合?
“夏聲。”
周庭朔的聲音在夜色中像是提琴撥弦,沉而清晰。
夏聲低着頭踩着影子:“嗯?”
“你有喜歡的人?”
夏聲腳步一頓,蓦地擡頭,雙唇微張明顯有些意外。
她本以為這人之前輕描淡寫地揭過,那肯定就是沒事。
“所以中午那短信,你……不高興了?”
周庭朔轉過身,她被罩在他高大的影子裡,看不太清他的表情。
“沒有,但我會介意。”
“你是我的妻子,我想這件事我該知道個确切的答案。”
這麼想也确實,要擱自己也怕被無形帶了綠帽。
“我沒有喜歡的人,那是我為了堵人口舌編的。”夏聲解釋。
周庭朔垂眸而立,掩在他影子下的夏聲顯得有些嬌小,她仰着臉看他,眸子澄澈幹淨,不似說謊。
所以,是有人觊觎他妻子,才會讓她編出這樣的話來拒絕。
周庭朔的目光落在她空蕩蕩的無名指上。
兩人就這樣無聲的站着,幾分鐘後夏聲敗下陣來。
周庭朔但凡不言語,總有種迫人的威壓。
“真沒有,如果有我就不跟你結婚了。”
身後幾個騎着自行車的少年吹着口哨飛馳而過,周庭朔拉着她的手臂,将她帶到旁邊。
他不鹹不淡地回了一句:“嗯。”
嗯?
信還是不信啊?
夏聲解也解釋過了,态度也夠誠懇,做到這份自認到位,于是不再多說。
買的那些禮品直接放車裡,夏聲輕手利腳地上了樓,就準備去洗澡。
隻是走到門口,突然又想起什麼,回過頭來看着正在解領帶的周庭朔。
“你有喜歡的人嗎?”
他的動作未停,幾下領帶就被摘下:“沒。”
似乎意料之中,夏聲“哦”了一聲。
夏聲覺得兩人這樣一問一答了解起來簡直毫無效率。
“要不我們準備個list,将彼此想要知道的問題都寫下來。”
“起碼比現在這樣東一句西一句的問,來得快。”
周庭朔腳步未停,聽到她的話緩緩勾唇笑了笑。
“不用。”
他笑的時候不多,夏聲私下腹诽過他像個面癱,但他真笑起來,确實有幾分姿色。
周庭朔的卧室在客廳旁的第一間,他推開房門,與夏聲隔着一段距離對望。
“有更有效率的辦法。”
夏聲一時被迷了眼,呆呆問了句。
“什麼辦法?”
他左手撐在門把手上,略微向裡偏了偏頭。
“你搬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