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師看向謝蘭茹,語氣緩和了一些:“陳夫人,遺囑中對您和三少爺也有妥善的安排,這部分資産是完全獨立于慈善信托之外的。陳老先生的安排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他希望家族在财富傳承的同時,也能延續他的慈善理念 。”
三兒子陳文清一直沉默不語,聽到這裡,他微微歎了口氣:“媽,既然是父親的遺願,我們還是尊重吧。”
律師念出的遺囑内容與她所期望的截然不同,遺産大部分竟然給了四兒子陳弗清的兒子,也就是小孫子陳嘉文,而他們每個人都隻得到了很少的一部分。
陳實甫猛地沖過去,怒吼道:“這不可能!父親怎麼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他一定是被人蒙蔽了!”
他的臉上充滿了憤怒和不甘,眼睛瞪得通紅,仿佛要吃人一般。
陳文清也愣住了,他原本以為自己即便不能獲得大部分遺産,也能得到相當可觀的一部分,畢竟父親生前對他也還算寵愛。
他緊緊皺着眉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疑惑和不滿。
謝蘭茹的臉色蒼白如紙,她手中的手帕被她擰成了一團,嘴唇微微顫抖,似乎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來。
陳知節雖然表面上還算鎮定,但他的眼神中卻閃過一絲慌亂。他原本精心盤算的計劃,在這一刻徹底落空了。
他低下頭,鏡片後的眼睛快速地轉動着,試圖尋找應對的辦法。
陳實甫指着律師的鼻子,大聲質問道:“這份遺囑是不是真的?你是不是和什麼人串通好了,故意來糊弄我們?”
律師不慌不忙地拿出了一系列的文件和證據,證明遺囑的真實性和合法性。“大公子,請您冷靜一下。這份遺囑是陳老先生在清醒的狀态下,親自立下的,并且經過了嚴格的法律程序。”
陳知節也走上前,對律師說:“律師先生,我父親生前一直很重視家族的傳承和團結。他怎麼會把大部分遺産都留給一個養子的兒子,而不顧及我們這些親生兒子呢?我懷疑這份遺囑有問題。”
律師耐心地解釋道:“二公子,據我所知,陳老先生之所以做出這樣的決定,是因為他希望家族的财富能夠得到妥善的管理和傳承。他認為小孫子年紀還小,沒有受到家族紛争的影響,能夠更加純粹地守護家族的産業。而且,陳老先生也為你們每個人都做了一定的安排,雖然不多,但也足夠你們過上富足的生活。”
說完,他微微鞠躬,轉身離去。
然而,律師的解釋并沒有讓衆人滿意。陳實甫依然憤怒地咆哮着,陳知節在一旁默默地思考着對策,陳文清滿臉的不滿和無奈。
……
陳實甫緊緊握着拳頭,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他擡起頭,目光直視着謝蘭茹和陳文清,眼中燃燒着怒火。“這遺囑肯定有問題,我不相信父親會這麼對我們!”
他的聲音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
陳知節冷笑一聲,煽風點火:“大哥,别在這裡無理取鬧了。遺囑是父親親自拟定的,有律師公證,你要是不服,可以去打官司。不過我勸你還是省省吧,别到時候丢了面子又丢了裡子。”
陳文清站出來,語氣平和地說道:“大哥,事已至此,你就接受現實吧。父親這麼做,肯定有他的考慮。我們都是陳家的人,應該以家族的利益為重,而不是在這裡争個你死我活。”
“什麼醫囑,都是幌子!你活着的時候就沒把我和兒子放在心上,現在死了,還想用這些所謂的遺囑來分走本該屬于我們的财産!”謝蘭茹突然尖叫,聲音尖銳刺耳,在空曠的靈堂裡回蕩。
不等衆人反應過來,她猛地沖向一旁擺放祭品的桌子。隻見她雙手用力一揮,桌上那些精美的瓷器、水果瞬間被掃落在地,
“噼裡啪啦”的破碎聲接連響起。一旁的白色百合花束也被她撞翻,花朵散落一地,如同她此刻破碎的“美夢”。
“母親,你冷靜一下!”陳文清急忙上前勸阻,試圖拉住她瘋狂的舉動。可謝蘭茹卻像一頭發狂的野獸,根本不聽勸阻。她一把甩開陳文清的手,繼續朝着靈堂中央的靈柩沖去。
“你這個狠心的人,死了都不讓我們好過!”她一邊哭喊着,一邊用手用力地捶打着靈柩。那捶打的聲音,仿佛不是打在靈柩上,而是打在在場每個人的心上。
大兒子陳實甫從憤怒中冷靜下來,他上前幾步,大聲呵斥道:“謝姨,你鬧夠了沒有!這裡是父親的靈堂,你别在這裡丢人現眼!”
“丢人現眼?”謝蘭茹轉過頭,惡狠狠地盯着陳實甫,“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你就是想獨吞家産,現在還裝什麼孝順!”
二兒子陳知節一直站在角落裡,此刻他眉頭緊皺,眼神中滿是無奈與厭煩:“謝姨,你這樣鬧下去也解決不了問題。”
“解決問題?你們一個兩個有把我當後母看待過嗎?!”
“我為你們陳家生兒育女,一直盡心盡力,把這個家當成自己的家,把你們這些孩子都當成自己親生的。我對這個家哪點不好了?外面的人誰不誇我是個好妻子、好母親。”
“隻有你,哪裡是一位好丈夫?”
謝蘭茹轉頭看到牆上陳正南的遺像,眼神中閃過決絕。
她沖過去,一把扯下遺像,狠狠地摔在地上,玻璃鏡框破碎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