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有在聽的,就是感冒而已,沒什麼大事。”
遠在美國的岩泉一皺着眉頭歎氣,桐原渚在這點上和及川徹簡直一模一樣,所以他一聽就知道她在撒謊。
“過幾天我要回日本一趟,及川還不确定,如果訓練計劃允許的話也會回來,到時候一起吃飯吧。”
“還有,不要騙我,生病了就不要硬撐着去演出,好好休息。”
桐原渚嘿嘿笑着:“遵命,日本見。”
菅原孝支靠在病房外面,聽得不是很清楚,但能感覺出來桐原渚說話的語氣變得很開心。
……稍微有點不爽啊。
“菅原同學?你怎麼在病房外面靠着?難道說小渚的情況很嚴重嗎?”宇野麻美收到菅原孝支的信息之後就趕來了這邊,被門口的菅原孝支吓了一跳。
“沒有,桐原她就是感冒發燒,再加上最近太累了才會這樣的,剛剛她在打電話,我就出來了。”菅原孝支邊說邊推開病房的門,宇野麻美點點頭,跑到了桐原渚身邊。
哇啊,剛被菅原孝支數落完,宇野麻美又毫不留情地說了她一頓。
桐原渚雙手合十發誓絕對不會再有下一次了,宇野麻美這才坐下休息。
菅原孝支還要回去備課,現在有宇野麻美來陪桐原渚輸液,他收拾好東西就和她們道别了。
病房門合上的那一刻,宇野麻美立刻湊到她跟前。
“什麼情況?你怎麼被他送來醫院了?怎麼送來的?打車嗎?”
桐原渚紅着臉給宇野麻美講起了公主抱的全過程,她興奮地一個勁拍打被子。
“公主抱欸!那可是大庭廣衆之下的公主抱!說真的,你真的不覺得菅原他對你也有好感嗎?”
桐原渚回憶了一下他剛剛黑着臉數落自己的樣子,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宇野麻美還想追問一下,餘光瞥見桐原渚的吊瓶空了,她起身關掉了輸液管,伸手摁下呼叫鈴。
那邊地上好像有個什麼東西。
她好奇地走過去撿了起來。
桐原渚探頭問她:“怎麼了?撿到什麼東西了嗎?”
宇野麻美表情複雜地把挂件遞給她:“這個好像不是你的挂件吧?難道說菅原他已經有女朋友了?這怎麼看都不像是男生會用的挂件啊。”
那是一個小貓挂件。
一個有些破舊,但仍然保存完好、還貼了幾個有些褪色的貼紙的小貓挂件。
桐原渚拿着挂件的手一陣陣地發麻,連呼吸都亂了。
“你怎麼了?”宇野麻美察覺到一些不對,以為是桐原渚身體不舒服,連忙要出去喊醫生過來。
桐原渚趕緊拉住她。
“我沒事,這個挂件……先收好吧,一個挂件而已,說明不了什麼的。”
這句話既是在回答宇野麻美,也是在提醒桐原渚自己。
這隻是一個挂件而已,哪怕這是自己曾經擁有過的、并且現在依舊在自己喜歡的人手上,也不能說明什麼感情上的事情。
桐原渚垂下眼,把挂件放進自己的包裡。
護士小姐進來幫她換了一瓶藥,打完這瓶藥她就能離開了。
*
菅原孝支坐在書桌面前,備課本上一片空白。
今天臨走時,他猶豫了很久,最後還是決定把挂件留在那裡。
這個行為有很大的風險,如果桐原渚和宇野麻美都沒有注意到它的話,那自己可能就拿不回那個挂件了。
但是萬一呢?
萬一桐原渚拿到那個挂件了,她會不會聯想到自己呢?
菅原孝支幾次拿起手機又放下,想發信息直接去問桐原渚,又怕追得太緊會讓她有些反感。
“你一定要看懂我的暗示啊。”菅原孝支趴到了備課本上,卻又撞翻了書桌上的東西,他手忙腳亂地重新整理了一遍。
一個粉色的信封從其中某一本書裡面掉了出來,和褐色的地闆格格不入。
菅原孝支茫然地撿起那個信封,打開查看裡面的内容。
“給親愛的鋼琴女神桐原渚……?”
他瞪大了雙眼,查看最後的落款。
果然是那個高中時期糾纏桐原渚很久的男生。
可是自己那個時候不是已經把這個人所有的情書收起來銷毀了嗎?怎麼還有漏網之魚?
這個人在桐原渚拿下全國第一之後,每天都往她的櫃子裡塞上四五封情書。
那段時間桐原渚隻要一開櫃子,粉紅色的信封就會散落一地,為此還被同學們起哄了很久。
菅原孝支看了看無措的桐原渚,還有努力想要讓大家不要起哄的宇野麻美,暗自下了決心。
他要來了桐原渚的鑰匙,說會想辦法幫她解決。
第二天他起了個大早趕去學校,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菅原孝支攢了一大堆粉紅色的信封,在第六天的早上,他正好撞見了那個來塞信封的人。
“她不喜歡你這種行為,你的情書給她帶來了很大的困擾。”
那人不理他,自顧自地往裡塞着。
菅原孝支說要和他聊聊關于桐原渚的事情,把他帶到了琴房那邊的安靜處。
他把那一疊情書全部撕碎丢進了垃圾桶裡,然後轉身走向那個人:“這是最後的警告,不要再用這種形式去表達你所謂的喜歡,你要是再這樣下去,下次就不是撕掉情書那麼簡單了。”
那個人很識相,後來再也沒來塞過情書。
肯定是自己當時拿漏了。
菅原孝支把那個粉色信封丢進了垃圾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