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桐原渚一副愣愣的樣子,桐原秀樹心裡也有了猜測。
不過感情的事情還是讓兩個年輕人自己去探索吧,他端起茶杯,盯着同手同腳往房間裡走的桐原渚看了一會兒,笑着搖了搖頭。
桐原渚一把關上了房間的門,然後背過身靠在門上。
仔細想想,菅原孝支對自己态度的轉變好像就開始于來探望過自己之後。
他果然還在因為自己的态度生氣吧,所以才會自那之後慢慢變得疏遠自己。可是堂哥說他是紅着臉離開的,桐原渚不知道這又說明了什麼。
堂哥家給桐原渚留着的房間沒有做過任何改動,就和她高中時期借住在這裡的樣子一模一樣。
她走到那一排書櫃前,轉身看向進門的位置,仿佛跨越幾年的時空,又看見了那個避開衆人的目光、獨自打量着熟悉的擺件的菅原孝支。
“那時候的你又在想什麼呢......”桐原渚把手輕輕地搭在了書櫃上,低聲詢問道。
“小渚!你的手機在響哦,好像是有電話。”绫子在她房間外敲了敲門,推開門進來找她。
桐原渚匆匆忙忙地從書櫃那邊走過來,接過了绫子遞來的手機。她清清嗓子,準備摁下接聽鍵 ,绫子卻疑惑地看着她:“小渚是不開心嗎?有人欺負你了嗎?”
她愣了一下,擡手揉了揉绫子的腦袋,說她沒有在難過,然後以要接工作電話為理由把绫子送了出去。
“好久沒聯系過了,宮崎前輩。”
電話那頭傳來的是宮崎泉依舊熱情無比的聲音:“也就幾個月沒有見面而已啦,最近有時間嗎?我們樂隊的鍵盤手又沒時間參加演出,隻好來向你求救了。”
桐原渚默默打開手機查看工作安排,确認自己的工作不會産生沖突之後就答應了下來。她還在讀大學的時候,宮崎前輩就經常來找她幫忙。
宮崎前輩和松屋前輩上了同一所大學,之後就組建了一個樂隊,經常路演或者是參加一些小型的商演,算得上是小有名氣,喜歡他們的人也不少。
不過熟悉他們樂隊的人都知道,他們有不止一位鍵盤手。常駐的那位,從頭到腳都可以用一個“潮”字來概括,但是演奏時卻會變得非常規矩,和他那一身裝扮顯得有幾分格格不入。
還有一位神秘嘉賓,隻要是她上場,整個樂隊的人都會陪她帶上面具,她的穿着打扮看起來平平無奇,第一次上場的時候有一部分人看不上她,轉身就走。
可是這位鍵盤手手底下的音樂和常駐的那位完全不同,不論吉他手和鼓手怎樣即興改編,她都能迅速跟上,配合着他們一起把現場的氣氛推到最高點。
大家的評價是,如果想要狠狠地發洩一下心裡的情緒,就挑這位鍵盤手在的時候去和他們樂隊狂歡一晚,所有不好的情緒都能在那裡甩掉。
“幾個月沒有在台上看見過你,粉絲都有意見了,說真的,你真的不考慮直接加入我們樂隊嗎?”宮崎泉又一次對桐原渚發出邀請,她還是笑着拒絕了前輩的好意。
高中時期是在松屋前輩的幫助下,桐原渚才有機會接觸到鍵盤,松屋前輩自己就是一位非常懂得利用音樂來調動聽衆情緒的鍵盤手,隻不過他最後還是選擇了電吉他。
不過現在看來也挺不錯的,桐原渚托着下巴看松屋前輩和宮崎前輩合奏,兩個人渾身上下都透露着般配的氣息。
合奏結束,宮崎泉敲了一下面前的鼓,像高中的時候一樣露出八卦的笑:“我們小桐原最近怎麼樣?有談戀愛嗎?”
見桐原渚搖頭,宮崎泉的表情變得複雜起來。
“怎麼了?我沒談戀愛前輩居然這麼失望嗎?”桐原渚順口和她開玩笑,沒想到宮崎泉居然一臉惋惜地點頭。
“是啊,看起來有些人還是不夠努力啊,還有小桐原你也是,肯定也還沒開竅呢。”
桐原渚:?
松屋真介彈了個和弦,打斷了她們的對話。主唱也恰好在這個時候走進房間,這個話題就此終止。
*
菅原孝支結束了上午的課程,坐在位置上整理桌面上的資料。旁邊的幾個女老師很興奮地在聊着什麼,突然其中一個人很用力地拍了另一個人一下,示意她看向菅原孝□□邊。
那位女老師有些不好意思地走到菅原孝支面前,把手機屏幕遞向他:“菅原老師周末有空嗎?我們大家約着說要一起去看這個樂隊的演出,你要一起來嗎?”
他本想拒絕,但又覺得這是他入職以來第一次收到同事的邀約,就這樣拒絕好像也不太好,最後還是答應了下來。
原本打算這周末找個機會約桐原渚出來聚餐的,菅原孝支盯着那個空蕩蕩的聊天框歎了口氣。
音樂會和樂隊演出前後隻相差了一個星期的時間,桐原渚又進入了忙到找不着人的時候。
“小渚,你真的應該好好聽我說的話啊,工作确實重要,但是你也不能給自己接個沒完吧?”宇野麻美好不容易打通了桐原渚的電話,她立刻抓住機會勸桐原渚不要把自己變成一副工作狂的樣子。
桐原渚是在午餐時間接到了宇野麻美的電話,她把電話夾在耳朵和肩膀之間,咬了一大口飯團,有些含糊不清地回答道:“這次真的是個意外,宮崎前輩她也是沒辦法了才會來找我幫忙的,而且她和松屋前輩高中時期都幫過我很多,我當然要盡力幫上他們了。”
宇野麻美知道自己再怎麼說也沒用,隻好繼續叮囑她注意休息,三餐要按時吃,挂電話前她問桐原渚什麼時候去樂隊那邊幫忙。
“這個周末,麻美要來看嗎?”
“當然了!小渚就在台上等着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