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是褲子上的珠子,這次是金必的眼睛?
吃完夜宵,金必和關宥道别後拎着塑料袋往家走。
約莫過了十五分鐘,關宥去而複返。
燒烤店是家開了十幾年的老店,味道和食材新鮮度都沒的說,這一條街的人幾乎都是他的回頭客。
但回頭這麼快的顧客,老闆是第一次見。
“小夥子來點什麼?”老闆熱情地問。
關宥站在那不說話,和老闆大眼瞪小眼。
老闆以為他落東西了,問道:“落了什麼東西嗎?”
“沒有。”關宥緊繃的面部線條柔和下來,用弱不可聞的聲音說,“來兩串烤腰子。”
“什麼?”老闆沒聽清。
“兩串烤腰子。”關宥往上拉了拉衣服蓋住下半張臉。
老闆第一次見話都說不清的顧客,趕緊烤了兩串給他,刷子都刷出來火星子了。
如願拿到烤腰子的關宥挑了個隐蔽的角落吃,散完味才驅車回了家。
路上,關宥時不時砸吧下嘴,回味着燒烤的味道,甚至直到睡覺前關宥還在想着燒烤。
關宥半夜被饞的睡不着,暗自決定下次要讓甄珍給自己買燒烤,不要垃圾食品了。
第二天,一身正裝,頂着倆黑眼圈的關宥在自家公司外碰見了穿着保安服的金必。
金必今天來替朋友值班,特意起了個大早來吃關氏每天特供的免費早餐。
他老早就聽朋友說關氏的早餐有多好,現在終于有機會能嘗嘗了。
早上五點半,金必就出現在了食堂。
關氏公司普通員工的上班時間是早上八點,保安是早上七點,而金必整整提前了一個小時。
所以,當他拿着肉絲大餅給關宥擡杆時,他的眼睛還沒睜開。
他之前就幹過保安,對流程熟悉得很,自信到不用睜眼他也能輕輕松松讓關宥這匹野馬沖進屋裡吃草。
不過想象很豐滿,事實很拉胯。
口腔裡美味的肉絲麻痹了金必的神經,他眯着眼睛嚼了一口又一口,擡杆時手放早了,直接給關宥的車卡中間了。
金必沒睜眼,他不知道。
關宥看着車窗外吃肉絲大餅的金必發呆,裝作不知道。
他堂堂一個總裁,讓一個杆子給攔了,說出去都得被笑話,還是裝不知道的好。
“關總,關總!”坐在前面的助理拔高嗓門叫他。
關宥神色淡漠地看他,“什麼事?”
短短三字,獲得了助理三個白眼加一個無奈微笑。
“保安讓咱下去,他說杆子壞了。”助理觑着關宥說。
關宥看了看門外啃大餅的金必,覺得公司上空有一片烏雲,“你下去看看,公司是不是要倒閉了。”
助理:“......”死鬼,就知道使喚人家。
心裡再苦,他也得照做。
助理下了車,貓着腰從杆子下面走到金必面前,胡亂解讀關宥的話,“關總問你,杆子真壞了嗎?”
金必咽下一口大餅,“壞啥,我沒說壞啊。”他回想了一下,一拍腦門,“你說剛才呀,剛才嘴裡有餅,沒咽下去,我說的是你倆要不先下來,杆子卡住了。”
助理耳朵支棱着,眼睛卻看向金必手裡的餅子,“好吃不?”他接着說,“要是誰能給我吃一口就好了。”
“我還有一個。”金必說着掏出一個餅給助理。
關宥在車上看着他的兩個員工對着一塊大餅侃侃而談,臉上的嚴肅挂不住了。
他打開車門,眼睛直視前方,餘光注意着金必和助理,沒看見杆子。
關宥自信邁步,“哐”的一下,腦門直愣愣和杆子來了個親密接觸。
“哎呦,關總!”助理啃了一口大餅,拍着膝蓋喊他。
“别急别急,我把杆子升起來。”金必哐哐摁按鈕,杆子往上擡了一下,和站起來的關宥打了個照面。
“關總!”助理咽下大餅繼續喊,但腳卻像被強力膠粘在了原地,紋絲不動。
金必看着關宥原地轉了三個圈,然後華麗麗地倒下了。
“你不去看看嗎?”金必把最後一口大餅炫完問。
“沒事,估計是在演呢。”助理不以為意地吃了兩口餅。
“可是他的腦袋磕在車蓋上了。”金必擦幹淨手說。
助理撕了張金必的紙,“啥,你說啥,我老闆怎麼可能那麼笨。”
身後傳來哐當一聲,助理擡頭,看見關宥從車蓋滑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