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關宥先咳兩聲開個嗓,然後一如既往的開裝,“我有點渴,你幫我接杯水。”
金必起身,端起裝過咖啡的杯子往外走。
“要溫水。”關宥不放心地叮囑道。
“好嘞!”金必應了聲,嗖的一下蹿了出去。
接完水回來的金必沒看見關宥,他走到床邊把杯子放下,順勢坐在床上等着關宥回來。
等待的過程很漫長,比金必小時候在孤兒院見過的教杆還要長,但時間不會打人,教杆會。
金必早上為了吃公司的免費早餐起了個大早,忙活一早上沒休息,現下在一個暖烘烘,安靜的房間裡呆着,瞌睡蟲就像吸飽了水的海綿一樣膨大,鬧得金必眼皮都睜不開了。
意識模糊間,他記得自己躺在了一個十分柔軟的大床上,還枕着長滿了白色絨毛的大鵝睡着了。
再次醒來,他真的枕在了大鵝上,不過是個假的——大鵝形狀的枕頭。
“醒了?”關宥坐在床腳翻看着文件,在發現金必即将醒來時已經擺好了姿勢,将他完美的右臉呈現在對方面前。
金必坐起來揉揉眼,又躺下了。
他一定是做夢了,不然怎麼看見一個右臉腫大的老闆問他醒沒。
可是他剛才好像醒了。
所以......
“老,老闆......”金必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撲通下來。
他竟然睡了老闆的床!
“我不是故意睡的,因為床太舒服,所以我才睡着了......”金必越解釋越小聲,他感覺自己像個睡了老闆床後瘋狂解釋的變态。
關宥面上沒什麼表情變化,但嘴角已經要咧到左耳朵根了,“沒事,你隻是在幫我暖床。”
金必連連點頭,快到腦袋閃出虛影,“是的是的,我在為老闆......暖床?”
金必懵了,秘書還要暖床?
“怎麼了?”關宥擡眼看他,語氣正經的不像話,完全看不出他背地裡的暗爽。
有這樣一個貼心的愛慕者,關宥簡直爽死了。
——
冬天的太陽來無影去無蹤,趕着下班的太陽公公将窗外小樹的影子拉得像寬狀面條一樣,這些影子又透過半開的窗戶打在病房内捧着一碗刀削面吃得開心的金必身上。
金必自醒後就一直坐在床上看關宥辦公,甚至連晚飯都是關宥讓李助理點的外賣,愣是沒讓他下床。
對此,關宥給出的解釋是——秘書的必修課,“暖床”。
金必雖然疑惑,但他沒當過秘書,姑且信了。
而關宥,純粹是想逗他。
因為金必看起來很好玩,還長在了他的審美點上,多多少少讓從沒談過戀愛的關宥有點迷糊。
而且研究霸總小說裡的小技巧這麼多年,關宥第一次遇見能實踐的人選,同時他自認為自己已經是一個能夠玩轉霸總人設的成熟男性了。
首先,作為霸總,一定要和天命之女睡過同一張床。
金必雖然是男的,但應該也差不多。
關宥最近看的小說都是這麼寫的,什麼先婚後愛,帶球跑,一夜情之類的,開篇都有一張床。
所以關宥對此深信不疑。
雖然他的是一張病床,但也是床,都一樣。
到了晚上十一點,在床上傻坐一下午的金必吃完飯暈碳又睡了一覺,至今未醒。
反觀關宥不僅把前幾天因參加大胃王比賽而積壓的文件看完了,還順便做了份新的投标方案,愣是一點不困。
完事後的關宥圍着床轉了兩圈,開始後悔自己幾個小時前的決定。
金必霸占了病房内唯一的一張床,關宥又不想自己去找護士再開一間。
一是因為醫院病房有限,他不想占用公共資源;二是因為他拉不下來這個臉,一個霸總怎麼能因為住院沒有床睡而麻煩别人。
他不允許。
關宥内心天人交戰,五分鐘後,他轉身去了窗邊的躺椅上。
躺椅是李助理今天下午搬過來準備給護工陪床用的,因為舍不得出搬運費獨自搬了半個小時,路上碰上護工才順利搬上來。
但擡躺椅時他不小心把護工的腳給壓了,本來也沒事,可護工之前腳骨折了剛好,這一壓直接給人又幹骨折了,于是關宥又破費給護工又請了個人照看。
關宥躺在躺椅上,目光落在金必臉上。
他怎麼才發現呢,發現這個經常跟他“偶遇”的小秘書長了張娃娃臉。
二十四歲的人也能有娃娃臉嗎?
關宥想着想着,不自覺地睡着了,第二天一睜眼就看見了放大版的娃娃臉,差點給他吓成猿猴。
“老闆,吃小籠包還是灌湯包?”金必左手拎着灌湯包和小米粥,右手拎着小籠包和八寶粥。
金必昨天睡的早,醒的也早,不到五點就醒了。
起了個大早的他,根據李助理提供的并沒有什麼用的關宥忌口單,按照自己喜歡的買了兩份早餐。
他都想好了,關宥吃灌湯包,他就吃小籠包,反過來也是他喜歡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