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他終究要攤上這幾百萬的債務了。
他的人生,真是一眼就望到頭了。
還不上的話,他是不是要坐牢......
坐牢就沒有手機了,他得快點把最後一萬打給院長,省得院長着急。
金必是想到什麼就做的性子,當即拿出手機把錢轉了過去。
轉完,金必躺倒在關宥柔軟的大床上,聞着甜膩的果香和若有似無的氣息,本就在桌子上趴了一晚上的身體更加疲憊。
不多時,一陣均勻綿長的呼吸聲傳出。
金必的睡相很好,往那一躺就像個兵,即使是在陌生的地方,他也能很快入睡。
在金必的記憶裡,睡這種柔軟的大床是很難得的事。
他隻在夢裡和在酒店兼職的時候睡過。
在酒店的兼職,是金必幹過最舒服的。
有時候連熬幾個通宵,他沾床就睡,就會在收拾床鋪時趴在酒店柔軟的床上眯一會兒,但很快,他就會驚醒,然後繼續收拾衛生。
這是他為數不多睡過有舒适床墊的時候。
關宥回來時,看到的就是一個像平躺小貓一樣躺在床上睡得筆直的金必。
剛壓下去的嘴角又翹了起來,關宥不動聲色地關門,把手上端着的餐盤放在屋内的桌子上。
關宥走到床邊,幫金必脫下鞋,抱起後把他放平在床上。
一縷涼風穿過未關的窗戶吹進來,關宥把被子蓋在金必身上,又給他掖了掖被角,然後起身去關窗。
像是怕驚擾到床上的人,關宥脫了鞋,赤着腳走路。
走到窗邊時,關宥踩到了一灘水,緊接着腳一滑,一個跟頭栽了下去。
一聲巨響過後,關宥雙手支撐着,做了兩個俯卧撐後趴在了地上。
好險,差點臉着地。
“唔~”
剛才的聲音太大,金必翻了個身,潛意識裡嘤咛了一聲。
關宥起身的動作僵住,又趴回了地上。
在地上趴了一分鐘,等金必不再發出聲音,關宥才站起來去關窗。
關完窗,關宥特意避開之前的水漬,走了離床近的一邊。
剛走了一步,關宥踩到掉落在地上的文件,一個大劈叉跌到了床上。
關宥:就挺突然的。
——
下午三點,金必醒了。
他眨着有些幹澀的眼看着頭頂的星空。
星空做得很逼真,在金必散光的加持下,就像真的徜徉在宇宙裡。
“哈~”金必坐起來,打着哈欠扭頭看向門口。
剛醒有些遲鈍的大腦,在看到上半身穿着禁欲風襯衫,搭配下半身花色睡褲的關宥,懷裡抱着一本紅色物體後,直接吓清醒了。
“哈哈......”金必幹笑了下,“好棒的穿搭。”
好辣眼的穿搭。
手裡那個是......道具?
京圈霸總和東北酷哥的結合體?
關宥中午摔慘了,起來後腦子還發懵,原地繞了兩圈才走到客廳坐下。
到了客廳,關娅一頓哭訴,揪着他的衣領問他為什麼不攔着自己點,讓她傷了一個小可憐的心。
說到情緒激動處,她轉手邦邦捶了他兩圈,而後又給甄誠也補了兩拳。
主打都不白來。
關宥被捶了兩拳,胳膊麻了。
他爸不僅一點事沒有,還從沙發底下掏出來一本房産證,遞給他媽,“聽說那孩子沒有家,拿去,給他一個家。”
關娅破涕為笑,把房産證拍他臉上,對他說:“拿去,住在咱家。”
關宥無語了一下,手很誠實的把房産證拿到身後,“知道了。”
拿了房産證,關宥腦子懵懵的回房,閉着眼拿了兩件衣服往身上套。
他平時換一次衣服照三次鏡子,但今天光顧着看金必了,把照鏡子抛之腦後,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穿了一身多麼能讓人眼花缭亂的衣服。
金必看着關宥一時無言。
他的眼睛好辣。
兩人誰也沒說話,金必尴尬的頭上庫庫冒汗。
突然,他看見了桌子上的鬧鐘。
擔心是自己散光看錯了,金必不确定地開口,“現在幾點?”
“三點十分。”關宥看了眼鬧鐘說。
金必屏住呼吸,直挺挺躺了回去。
他居然在老闆家睡了一下午!
罪過罪過。
金必像一條固執的魚一樣筆直坐起,眼神堅定地看着關宥說:“我下午沒幹活,不會扣工資吧。”
關宥被他一驚一乍弄得心髒砰砰跳,“不會,下午算暖床。”
得了關宥的承諾,金必又躺了回去,“那我再暖一會兒。”
好舒服,再帶薪睡一會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