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吳說,他和莊睿是......情人關系?
不,應該是意外?
這意外也太大了吧!
而且莊睿也是男人,男人和男人......
金必的三觀崩塌了。
雖然他前些年差點實踐上,但最後多虧了他腿腳麻利跑得快,一腳把人踹倒狂奔到汽車站,颠簸十三個小時跑回了孤兒院。
所以對于男人和男人那點事,他也隻知道個表面。
金必花了一個小時把碎成渣渣的三觀重新拼起來,然後翻箱倒櫃找出他買了沒穿過的棉拖拿到小吳腳邊。
看着小吳穿完,金必又回到客廳繼續做思考狀。
首先,他并不排斥這種取向。
其次,他理解。
每個人都有各自的選擇,就像他,另一半是錢。
拼湊好三觀,金必笑着回了卧室。
小吳已經睡下了。
金必把僅剩的熱水倒在盆裡,脫下小吳的外套,幫他擦了手和臉。
擦完手,金必看着小吳脖子上的咬痕和在浴袍遮蓋下半露不露的青紫痕迹思考了三秒。
最後他出去找出兩元店買的毛巾放在盆裡浸濕,把小吳凍得通紅的腳包了起來。
做完這一切,他拿出手機給關宥請假。
剛打兩個字,關宥發來了消息。
關宥:明天跟我出去談個合同。
關宥:早上九點在公司樓下等我。
關宥:打開過書包嗎?
金必蜷起手指,放在嘴邊啃咬着,細微的卡蹦聲在安靜的室内很明顯。
出租房沒有窗簾,皎潔的月光穿過玻璃窗照在戒指上。
金必看着戒指,若有所思。
今天受的驚吓有點多,他現在腦子轉不過來了。
他總覺得自己和關宥好像也是暧昧了。
不過他隻是個員工,關宥是他的上司,對他的關心也是出于公司福利或者好心,應該還挺正常的。
平複好心态,金必打字回複。
金必:好的,老闆。
金必:沒有打開書包,書包好像壞了,總是硌到我。
手機震動,是關宥發來的回複。
關宥:可能書包裡有東西。
關宥:明天九點,别忘記。
金必打完又删,最後發了一句讓關宥熬了半宿睡不着的話。
金必:莊睿是什麼樣的人?
——
關家,關宥房間。
關宥不可思議地看着金必發來的消息,他從躺着變成坐着,又下床在床邊踱步。
他眼睛近視這麼嚴重了?
憑空幻視莊睿的名字,他一定是得了眼疾。
“嗡嗡——”
最新消息彈出,是能讓關宥連夜挂眼科的程度。
金必:他人好嗎,和你比怎麼樣?
關宥沒有第一時間回複。
他把手機拍的砰砰響,在房裡抓耳撓腮地走着,暖黃色的燈光将他的影子打在落地窗上。
關宥看着手裡熄了屏的手機,呼吸漸緩,他摁開手機,啪啪打着字。
——
金必等了十分鐘沒有等到關宥的消息,閑不住的他開始在招聘軟件上看起了兼職。
他得早做打算。
關宥和莊睿是朋友,他又在關宥的公司裡任職,保不齊哪一天他就要卷鋪蓋走人了。
小吳的情況......就算他不明說,金必也多多少少能猜出來一點。
像莊睿這種有權有勢的人,真要鬧起來,他和小吳都要吃土了。
找工作迫在眉睫。
等這個月工資下來了,如果關宥還要他,他就再幹個幾個月。不要他,他就去别的地方謀生路。
在哪幹不是幹,他有手有腳,肯定能找到好工作。
就是小吳......
算了不想了。
金必把手機關機,把小吳腳上涼掉的毛巾解開,用另一個幹毛巾擦幹,然後抱出放在衣櫃裡的被子給小吳蓋好,和小吳一起躺得闆闆正正的入睡。
翌日九點,金必提着李助早上硬塞給他的手提包站在樓下吹西北風。
說好的九點,他喝西北風都快喝飽了,也沒見到關宥出現。
經過昨天,金必看公司門口的綠植都帶着點成年人的煩惱。
早上他起來時,小吳已經走了。
金必難以想象小吳穿着一次性拖鞋,是怎樣在寒冬的早晨離開的。
他試着撥打小吳的電話,得到的隻有關機提醒和一句留言——我很好,勿念。
小吳說别的他都信,唯獨這句他信不了。
任誰見了小吳昨天的小可憐樣,應該都不會信這句話。
無奈,金必隻能隔空安慰一下,他轉給小吳的錢也被退回了,再給他發信息,就像石沉大海。
擔憂一早上的金必,在冷風裡吹了十五分鐘,終于見到了禍害他朋友的人的兄弟。
“早上好,關總。”金必帶着私人情緒道。
關宥:“......?”
哪來的怨氣小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