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
金必嗓音微啞,閉着眼從床上坐起。
“金必,我能不能去你家?”
“啊?”金必睜開眼,看了眼外面暗沉的天色,他平常都是五點左右起,根據外面的天色和溫度來看,現在連五點都沒到。
那小吳......
金必不敢細想下去了。
“你在哪?我去接你。”金必邊說話邊穿衣服。
他昨晚隻脫了外套,穿起來既快又方便。
小吳抽泣一聲,報了地點,“我在美寶齋外面的垃圾桶旁邊的小巷子的黑色塑料袋後面。”
“哎哎,好,你在垃圾袋裡面是吧,等着我啊!”金必人微醒,耳朵還沒醒,随便聽了一耳朵,拿起鑰匙就沖了出去。
到了美寶齋,金必沒看見有一米七左右的垃圾袋。
不會在垃圾桶裡吧?
金必掀開角落的垃圾桶,抻着頭往裡瞅。
垃圾桶裡很幹淨,沒有殘羹剩飯,隻有些垃圾袋和包裝紙。
“沒看見啊,哪有人啊。”金必碎碎念道。
“金必——”小吳拖長音叫。
“哎呦,我去!”後面突然出來一個人,金必條件性反射往前趴,一下子鑽垃圾桶裡去了。
“快拉我,拉我一下。”金必一個猛子紮進去,出來時眼睛都沒敢睜開。
“我沒有吃垃圾吧。”
小吳打量了一下金必的正面,又把他像翻菜一樣轉過去,“沒有,很幹淨。”
“那就好。”金必剛喘勻一口氣,聽見小吳的下一句話,好險沒嗆死。
“但是有點味。”小吳道。
金必擡手在袖子上嗅了嗅,在身上聞到了他參加大胃王比賽時吃的蛋包飯螺蛳粉味。
“嘔——”
“我臭了,嘔——”
“嘔——”金必洗了兩遍澡,正在打第三遍沐浴露。
浴室水聲嘩啦,金必快速沖完澡關上浴霸。
“小吳,我不幹淨了。”洗完第三遍,金必擰幹花色搓澡巾,套着起了球的衛衣說。
小吳屏着呼吸幫他擦頭發,直到聞到一絲沐浴露的香氣,他才正常呼吸。
“對了,這麼早你怎麼在外面?”金必問,“還有你昨天不告而别,吓死我了。”
金必張開口,打了個超大哈欠。
“我......有點事。”小吳頓了下,“我過幾天就要走了,最後來看你一眼。”
小吳說完,金必沒有接話。
過了一會兒,呼噜聲響徹室内。
淩晨三點,小吳聽着金必的呼噜聲起了睡意,兩人窩在單人床上睡了一覺。
——
太陽升起,金必眯縫着眼翻了個身,一腳将躺在小床外側的小吳踹到了地上。
“咚”的一聲,金必直接吓醒了,眼睛比平時睜得都大。
他趴在床邊向下看,看見了一個面色潮紅,額頭冒着細汗,嘴裡喃喃說着些什麼的小吳。
他同手同腳下床,探上小吳的額頭。
剛一放上去,小吳的熱量就傳遞到了他的手背。
手背下的額頭太過灼熱,金必呼吸都忘了,他半抱着将小吳拖上床,光着腳去翻床邊的抽屜。
金必兩個月前發燒,沒有買藥,後面靠着自己硬抗過去,愣是咳嗽了兩個星期才好全。
從那以後,金必就會買點退燒藥備着。
他買的也不多,每次買一包。
攢到今天,正好夠一個療程。
找到藥,金必到廚房燒水。
中途不放心小吳自己一個人,他叉開腿,伸頭去看床上的小吳,多虧了房子小,不然他就要劈叉了。
小吳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金必慌了,撂下水壺去看他。
看到鼓起又落下的胸膛時,金必仍有點不放心。
他扭過走出去兩步的腿,半蹲在床邊,伸頭趴在小吳胸膛上聽了下心跳。
心跳正常。
金必伸出食指探到小吳鼻孔下,微弱的呼吸噴灑在皮膚上,鬧得金必有點癢。
呼吸正常。
還活着。
金必溜回廚房,拆開藥包,倒出燒好的水,然後拿了一根筷子快速攪拌,直至顆粒融化在水中。
金必用的是剛開的燙水,涼了一會兒才端到床邊。
“小吳,起來喝藥。”金必推了推他。
小吳唇瓣微張,金必活動了下手腕,打算把藥灌進去。
還沒實施,莊睿的名字從小吳嘴裡跑出來。
得,吃了一把有老鼠屎的狗糧。
金必放下碗,屈起手指點小吳的額頭,“起來喝藥,不喝莊睿就來抓你了。”
這話很好用,因為小吳沒起來,而莊睿真來了。
“扣扣”
“嫂子開門。”
金必扣了扣腦袋,打算裝死。
但莊睿沒有放棄。
他繼續敲門,“嫂子開門,我知道你把小吳藏起來了。”
“嫂子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