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觸即離。
親完,金必似是驚訝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舉動,一時不知做何反應,像個陷入假冬眠的小倉鼠一樣呆愣着。
而關宥也不比他好多少。
他今晚溫習了一下各大小說暧昧名場面,融彙貫通了一下,剛準備再上點強度,給自己開開眼,順便拉近一下兩人的距離,沒想到卻意外得到一個吻。
一個吻,足以讓他的大腦混成一鍋沒加水幹熬的粥。
一時間,兩人都沉默不語。
金必兩顆門牙露在外面咬着唇,眼神亂飄尋找逃脫的機會。
就在他縮着頭,即将化身沾了水的泥鳅從關宥手臂下方的空隙鑽出去,進而溜走時,他的下巴被摸過他腦袋無數次的手鉗制住。
金必眨着眼,半分羞怯,半分驚訝,看着俯身下來的人。
關宥沒多做思考,閉眼印上半夜入睡時,在夢裡見過,摸過,卻沒親過的唇。
氣氛暧昧起來,金必沒有推開關宥,他不覺得這是錯的,反而隐隐認為這是能夠令他内心平靜的、早該發生的事。
這一吻的時間很長,長到金必一直看着關宥的眸子水霧漸起,長到金必數清了關宥眼睛上的睫毛,長到他擡手摟住了關宥的脖頸,并加深了這個吻。
一個人開竅的過程是很慢,很複雜的,或許他們都不知道自己的感情到底是怎樣的,但一個吻,足以說明一切。
星空閃爍,隐藏在雲朵下的月亮露了個尖牙,便被大膽的玉兔咬了去。
金必醒來時,身上換了一套衣服。
他昨天腦子一熱啃了關宥一口,腦子熱到要報修時,撞倒了桌子上的罐裝牛奶,撒了一身。
他反應遲鈍地看關宥拿紙巾給他擦衣服上的奶痕,視線一直在關宥的唇上和手上變換,看着看着,金必把自己催眠了。
迷迷糊糊間,他被關宥抱到了床上,然後身上一涼,人就睡了過去。
雖然是第一次在關宥床上留宿,金必卻像是很有經驗般,一骨碌下床,蹿到衣櫃前拉開立馬就找到了自己的衣服。
今天是休息日,不用上班,他可以穿得慢點。
穿好衣服,金必沒找到鞋,光着腳跑回床邊穿上棉拖下樓找關宥。
昨天來時沒看見關娅和甄誠,金必問了一嘴,關宥說他們有事在房間裡不會下來,金必放了心,沒有那麼束手束腳。
不過金必到底還是年輕了,被關宥坑了個大的。
金必一下樓,客廳裡不僅有甄誠和關娅,還有甄奶奶。
這更尴尬了。
史上超級無敵霹靂巨尴尬。
甄奶奶笑着招呼道:“小金啊,快過來,奶奶給你帶了見面禮。”
金必聽話過去,手上瞬間多了一個花紋繁複的金絲楠木盒子。
光這盒子,他就不敢收。
“奶奶,這不好吧。”金必把盒子放回甄奶奶手上。
他再多拿一秒都怕盒子突然化為齑粉,到時候他真就成了億萬首負了。
況且他現在還欠關宥一個戒指。
說起戒指,左手中指的異物感使得金必心髒叽哩咕嘟一頓跳。
他摸着中指指根,不出意料摸到一個戒指。
金必:捅戒指窩了。
他将大拇指蓋在中指上,把戒指藏了起來。
客廳裡的人端端正正坐着,沒有人注意到金必的小動作。
金必松了口氣。
甄奶奶見金必不收,也不急,隻說:“早晚要收的,你要是不收,就先放小謙那。”
金必聽了一耳朵,問出了他困惑好久的問題,“奶奶,老闆他不是叫關宥嗎,為什麼你們都叫他小謙?”
金必問完,大家都不約而同的笑了。
甄奶奶沒解答,關娅笑完,眨着一隻眼神秘道:“自己去問小謙,他肯定不會告訴你的。”
“哈哈!”
金必:“哈哈......?”
在客廳如坐針氈待了二十分鐘,關宥頂着雞窩頭來了。
關宥一進場,金必馬上站起來,“奶奶,阿姨,叔叔,我要去加班了,拜拜。”
接着像小旋風一樣溜走。
直接溜出了關家大門。
關宥頂着雞窩頭,一副沒睡醒的樣子說:“奶奶,阿姨,叔叔。”
叫了一圈,挨了三個巴掌。
三個巴掌,換來了金必的三聲嘲笑。
金必一着急奪門而出,完全忘記了關家地處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地方,他徒步二十公裡下去,小短腿得磨成筷子腿。
為了不快速瘦身,金必趴在門上聽了一會兒。
他打算等客廳裡的人散了,觍着臉去找關宥,麻煩他把自己送下去。
也不用送到家,送到有公交站的地方就行。
不過金必除了三個聲音極響的巴掌,什麼也沒聽見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