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必心裡裝着事,關宥走進來他也沒空搭理。
他的小心髒快要爆炸了。
不過快到爆炸臨界點,又被金必拿工作澆滅了。
金必時常會為自己強大的内心鼓掌,不然照他這麼“幸運”,早就跳了八百回懸崖了。
他沒搭理關宥,不代表關宥會主動走。
關宥進來後,手一快把門關了,然後站在綠植旁,數着上面枯掉的葉子。
他不出聲,用意念數。
數到第五百二十片,“咔嚓”一聲,鍵盤被金必敲裂了。
很突然,金必困倦到變小的眼睛登時睜得老大。
意識到确實裂了後,金必一把捂住鍵盤,阻隔關宥戲谑的眼神。
“金秘書這麼賣力,鍵盤都敲壞了?”他雙手撐在金必兩側,像一個找到主人錯處的調皮猴,故意說着讓金必羞紅臉的話。
金必着急到臉都紅了,他沒錢賠了,真沒錢了!
“老闆,這個能報銷不......”
關宥好整以暇看他,“這個嘛~”
他拉長的尾音在金必期待的眼神裡切斷,“不能。”
金必仿佛一個被潑了一盆涼水的小貓,耷拉着腦袋難過。
五十萬還沒着落,他又攤上事了。
“不過,如果你叫聲好聽的,我可以考慮自掏腰包給你報銷。”關宥當然不可能讓自家老婆付費打工,不過他要來點利息。
看了那麼多年的小說,他終于可以親身體驗一下極緻的享受了。
關宥想的很美好,但他顯然忘記金必是一個遲鈍,又呆萌得像會迷路的小貓一樣的人了。
金必思索半晌,在關宥的期待下,響亮的喊出:“真霸總!”
“你是真霸總!”
關宥:“......”
我是真心碎。
金必喊出口,不見關宥臉色好轉,反而更黑了幾度。
“老闆?”金必說:“你換外号了?”
在金必看來,“真霸總”是關宥給自己取的外号。
而外号,一般取的是一個人最明顯的特質,況且這外号還是關宥自己天天挂在嘴邊的。
所以要讓金必叫點好聽的,他首當其沖想到的是這個。
不過這和關宥想的完全不沾邊。
關宥心在滴血,他欲哭無淚道:“算你答對。”
他以後再也不說自己是“真霸總”了。
造孽啊!
不用負債,金必松散的那根弦再次繃起。
他恢複了蔫巴,甚至可以說半死不活的狀态,小心翼翼敲着鍵盤。
動作幅度變得比剛才小,但不代表他速度變慢了。
關宥隻覺心裡的窟窿還沒拿強力膠堵上,身下就有一股陰風吹向他,還有一個不間斷捅他的胳膊肘。
就在關宥以為沒有什麼是比現在情形還要遭的時候,更糟糕的出現了。
熬了一個通宵,金必兩眼一翻,累倒了。
彼時,關宥正在悄悄偷瞄他。
關宥有個小毛病,也算是優點。
他的想象力極其豐富,單看小說片段,他就能天馬行空一頓設想,無數令人臉紅心跳的名場面,隻要他看過一次,就會在閑暇之餘來個刺激的想象。
很巧合的是,現在他和金必的這種氛圍,完美契合了他最開始看的那本書——霸道總裁俏秘書。
關宥剛給自己這麼多年沒有臉的場面想了個開頭,老婆都沒出場,就被一聲腦門磕桌闆的巨響吓得回了神。
“金必!”關宥發出土撥鼠的尖叫,插在兜裡的手沒及時抽出,整個人以滑稽的姿勢護在金必身後,細聽還有一聲微不可查的“咔嚓”聲。
臉上是驚慌失措,沉浸在設想未抽離的嘴角仍高高揚起。
關宥穩住身形,抽出手顫顫巍巍伸到金必鼻孔下方。
感受到均勻綿長的呼吸,關宥狠狠松了口氣。
還有氣,還活着。
吓死他了。
金必沒事,關宥卻被吓得閃了腰。
檢查完,關宥聽了一耳朵醫囑,心如死灰的躺在醫院床上,而因補了個覺意外成為“罪魁禍首”的金必正呆呆愣愣的給他吹小米粥。
關宥生無可戀地看着病房天花闆,像是要把白熾燈用眼神給射下來。
“醫生說休養幾天就能好,不要難過了。”金必安慰道。
他一醒就被通知關宥住進了醫院,急得外套都穿錯了,從總裁辦公室的休息室蹿到醫院的這段路,他人都是懵的。
小米粥還是在樓下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