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至遠處的無邊浩瀚。流轉跳躍無數人世間的故事交彙。一切,來自遠古,彙聚未知事。知古今。
是無垠之境。是世間之鏡。起之于微末,又不知其将何往。
它是時空之外的存在。超越時空之外。
她看到泡沫争先恐後又在邏輯中的鏡像。像宇宙中的星星。她看到那裡面的自己,出現在暴風雨中的甲闆上。風雨加海水撲到她的身上。狼狽詫然,盡是彷徨。
她看到剖開海獸的地方。建起一棟大樓。燈火輝煌。無盡華貴。一枚血紅的鴿子蛋大的寶石,被抓在大廳裡世幅山海圖中的巨鷹的利爪中。屋外兩株大桐樹在風中飄搖的光陰招搖到畫上。巨鷹的眼裡仿佛射着鋒利的光。
看到一個男士。像個居士,像個苦行之人。在山林的茅舍裡起居,靜坐。看着窗外。窗外的遠方有白浪濤濤的巨大瀑布。他跳下高崖之前。她看到他回轉身來。對于那座磅礴的瀑布,如洩九天的氣勢,她覺得面熟。但她看不懂那個男人的眼神。
……
她站在“她”旁邊。詫異地望向“她”所望向的遠方。
她逐漸知道“她”臨高崖而坐。于無邊無迹處,坐望着一切。
“她”看向她。
這裡曾經隻是一道裂縫。一個撕裂的狹小漆黑的縫隙。在世界的深處,隐避重壓之地。原本無一物。除了“她”。靜止。無聲。無流動。就像它出現的原因一樣沒有準備,它也不為什麼而出現。它本身就是無。
直到。無盡的寂靜與漆黑的深處,升出一點光。這裡成了世間的鏡子。這裡的所有是時間。展現着時間的段落。彙成時間碎片的浩瀚長河。但這裡,又依然無時間。不在時間之内,失去着空間的邊界。
總歸,它隻是大地深處的裂縫。“她”看着她。因為他倆打仗。拔地翻海,抽山斷水。
順便将“她”也落在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