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終歸是他犯的過錯。她傻乎乎的偏偏攬到自己身上。
對他們來說。生命之中有沒有所愛,已并不重要。
也再不必多說。他是否愛她。即使當初他有謀求,是否可曾帶有少年的純粹情感。
他們在這場命運中,都是别無選擇,滋味莫名的路。都是他們鐵着頭,即便是狂風驟雪也要迎着執意而上的路。因為别無選項,這也是他們确定的人生。
這些脆嫩又執念無比的人,讓他們自己陷于亂局。
已而,他遭受走向死亡的昏睡。并在昏迷中,清晰的感知着那些時候,由他帶去的,所要她承受的,那些原不需她承受的。他本不想,但他知道他确摧毀了她。
而“她”。也如“她”的師傅曾經言說。她所付出超出太多,将成為他的背負。“她”所做的一切,終将背負到他身上。
他将為他的過錯背負一切。這一切,築成了困他的囚籠。
那是一座島,石岩,洞壁,嶙峋刁鑽。他進去。他便于那裡融為一體。成為那裡的部分。
事實上。那裡并非隻有他。那座島并非因他而生。那島上蜿蜒複雜,密布蜂巢般的洞穴,在黑色的石壁間,在陰影深厚的石穴中,寄居起生命,佝偻,蜷縮着,壓抑,隐忍,與陰暗融為一體,如同固執着、磨蹭着、又廢然困頓最終茫然迷失的陳腐幽靈。把自己遺忘,把自己丢失在這裡,最終捆縛在這裡。那裡有極獨特的陳舊酸臭味的“生活氣息”。
是落迫的幽魂寂居的地方。是鬼魅之地。
那條跨海的路橋在世人面前展現。那座島在海上升起的濃霧中半遮半掩,也未曾刻意隐匿。
那個地方,所有人能通往那裡。所有人見到它,卻又隻對它視而不見,冷漠鄙夷。它進入大家的視野中時總是被極為自然無意地、不混雜情緒的平靜的冰冷漠視。
他們能見到它。卻從不對它有想法。就像一個信号被眼睛捕捉,卻不回反映到大腦中。
因而對那裡有關“好奇,任何關于那裡是哪裡,想去看一看究竟,想要踏足”的想法,從來不在他們心中産生。他們心底裡有意志,對那裡極模糊朦胧的概念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