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信又明顯地抖了一下:“你要幹什麼?!”
“不幹什麼。”江墨青依舊保持冷靜,朝他笑着:“我很歡迎小妹妹,隻是不知如果有一天她知道祈雲宗被人打破結界放出魔物差點成了一屆廢宗會是什麼樣的心情。”
湯信腮幫子鼓起,一時又惱又怒:當真看不出來,江墨青居然會用這種事來威脅!!!
江墨青真是無辜躺槍,其實他隻是想勸湯信先把小妹妹接回去以免事後知道真相會難過,順便看看湯信能不能因此良心發現改邪歸正。
但放在這種場合下确實有點像威脅了,看湯信的臉色黑得快看不見眼睛,他隻得轉移話題:“可降?”
湯信捂着臉悶笑着,忽而仰頭大笑:“降?你覺得呢?”
江墨青一聲“得罪”飛升而上,在半空和湯信對起來。
他将劍一揚,目光堅定道:“為何污蔑我?”
“我哪裡來的污蔑,你可不就是接受了我的赤龍果?”
底下嘩然一片,原來這赤龍果竟是湯信給江墨青的!
江墨青道:“我已經将赤龍果放入禁室——它是怎麼出來的?”
“這你可别問我呀,我又不是祈雲宗的人。”
他反手挑開江墨青逼來的劍,又被江墨青步步緊逼直指心口。
一黑一白在天上打得眼花缭亂,昱杭眯着眼睛,忽然朝反方向跑去。
江墨青素來雅正,端的君子之氣,即便懷疑,但比起湯信那吊兒郎當的模樣,更多人自是相信江墨青多一些,有人忙吼一聲:“墨青師兄,我來助你!”提着劍就往來跑。
江墨青心裡嘶了一聲,道真是幫倒忙,反手将他推了回去:“莫要妄動!”
不過是個湯信,他怎麼可能打不過,隻是還有很多話需要套問,而且——他面前這個人,未必就是湯信。
“誰救的你?”
湯信一語不發,側身反手繞劍過來,江墨青擡腿一踢,整個劍彈着上翹:“湯信。”
湯信額角冒汗,牙齒咬得咯咯響,根本沒辦法分心應付江墨青的問題。
忽然,他聽到有人喊了一聲慕狄,他下意識擡頭,又忽覺不對。
“是殊禮救的你?”
湯信啐道:“不是!”
江墨青再次逼着他後退,兩把劍劃着劍身錯過,發出一陣刺耳尖銳的摩擦聲。
兩人一路從這邊打到對面,離得人群遠遠的,湯信氣喘不已,舉手暫停:“你玩我?”
江墨青笑了一聲:“沒有。”
湯信:“……”你如果不笑的話可能更有可信度。
“把我引到這裡來,是想做什麼?”湯信笑眯眯的,語氣帶着些痞氣:“這青天白日的,如此光明正大的私會不太好吧?”
江墨青:“……”他下巴微揚了一下,面無表情道:“等人。”
湯信一低頭,恰好看見昱杭從去資閣走出來:“湯信還在。”
江墨青道:“你是誰?”
對面漸漸收攏了笑意,面色沉了下來:“奇怪。”
他摩挲着手指,忽然胳膊筆直伸出,兩指夾着不知什麼就朝江墨青射了過來,江墨青微一側頭躲過去:“據我所知,岚希宗不擅長暗器的。”
“可岚希宗擅長結界術啊,怎麼瞧不見我設在湯信周圍的隐身結界呢?”
江墨青學着昱杭眨了兩下眼睛:“嗷,你是說那一捅就破的薄紙嗎?”
“……”湯信憤然道:“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嘴毒?”
江墨青釋然笑了:“看來我們認識呢。”
發覺江墨青在套話,湯信眼神更狠,一言不發。
“擅長暗器……”江墨青點點頭,“碧天宗的?”剛剛那碧莊宗主就是目前全宗門最擅長暗器的人,但幾人碧莊已經露面,肯定不是他了。
誰知湯信聽到此處,忽然咧着嘴笑了,露出兩顆淡淡的虎牙:“哎呀,這就被發現了?”
江墨青随即點頭:“那就不是碧天宗。”
說實話,性格都這麼像,要不是他知道湯信還被關在去資閣,江墨青都要以為站在面前的人就是湯信了。
“你和湯信很熟?”江墨青歪着腦袋:“不再岚希宗,又和湯信很熟的人……”他微微皺了皺眉。
麻蛋除了慕狄到底是誰和湯信最熟啊他想不起來了!!!
“湯信”哪裡會給他思索時間,又是提着劍沖上來,拼了命地拿劍砍,一劍砍向江墨青的肩膀被攔下,又彎腰去劈他的腿,江墨青一個後空翻後掠,對着他就是一掌。
昱杭動了動腿,似是要幫他,被江墨青吼回去:“不要上來!”
昱杭仰起頭,明明面無表情的,卻給人一種可憐兮兮的錯覺:“你怕高。”
江墨青:“……”這種時候就不要說這種他怕高的事了謝謝!!!
湯信嘴角斜着,眸中計謀掠過:“你怕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