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墨青幾人看着顔無玦走遠，探頭看向禁室。

“……慘。”

“太慘了……”

“嘶……别壓着我頭發謝謝。”

江墨青忙挪開胳膊：“嗷，抱歉。”

衆人又齊刷刷看向湯信：“這是師尊第一次打人吧？”

“不是第一次打人……是第一次把人打成這樣……墨青，你又踩到我的腳了。”

“……抱歉。”

元惜钰翻了個白眼：“你倆有話就說。”

江墨青摸了摸耳垂：“你不去找師尊？”

“唔……”元惜钰想了想：“我覺得我還有點事要做。”

江墨青眨了眨眼：“什麼事？”

“剛剛有東西落裡面了。”

江墨青眼睛一亮：“我幫你取？”

昱杭捏着他的後頸把人扼住：“回去，你發燒了。”

江墨青縮了一下脖子：“好好好不進去。”

元惜钰道：“嗯，發燒了，改回去休息，勞煩師弟帶師兄回去了。”

“你也不許問。”

元惜钰：“……”

江墨青：“……”

他想了想，挑眉道：“好，我不問。”

“也不許問師尊。”

元惜钰呵了一聲，揚着頭走了。

江墨青：……你OOC了啊喂！！！還有，你得瑟個什麼勁？！

還沒想完，他倏然感到後頸力道收攏，被人提着往後拉：“哎……哎！昱杭！你放開我！”

……最後，江墨青放棄了掙紮。

房間裡，江墨青垂着眸子看向扒在身上的“章魚”：“……你幹嘛？”

昱杭輕蹭着他的下巴，悶悶嗯了一聲：“沒幹嘛。”

他擡眸，眼睛裡發着光，卻讓江墨青心頭一顫：“你怎麼哭了？”

又想想，昱杭居然會哭了，一時不知該心疼還是該高興，他撫掌揩去昱杭的眼淚，輕聲道：“哭什麼？”

昱杭搖着頭，将整個人都包進懷裡，又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别說話，睡覺。”

江墨青：“……”這人是受了什麼刺激了？

這樣一來，江墨青更好奇湯信說了什麼了。

半夜，他看昱杭呼吸穩了，便悄悄起身，下一秒便被人抓着胳膊環在懷裡：“幹嘛去？”

江墨青：“……你沒睡啊？”

他感到頭頂被人蹭了兩下，沉悶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嗯……系統是不需要睡覺的。”

江墨青：“……”艹，忘了。

他頭疼地揉着眉心：“晚上吃多了，肚子疼，去方便一下。”

昱杭道：“我陪你去。”

江墨青炸毛道：“我上廁所你陪我去？幹嘛？看我拉屎啊？？？”

昱杭：“……我沒那癖好。”

江墨青啧了一聲：“有必要？”

“有必要。”

“……他到底說了什麼啊？”

“沒什麼。”他扣着江墨青的後腦勺将人按在胸口，整個人緊繃着，又長長舒了口氣，放松了，低聲道：“他不是好人。”

江墨青的臉頰被心髒砸着，噗通，噗通，這是他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昱杭的心跳，亂的像流過的瀑水。

他忽然就軟了下來：“嗯……”他安撫似的舔舐着昱杭的唇：“我知道，你别哭了。”

“我沒哭。”

江墨青就笑了：“你沒哭哪來的水？”

昱杭愣了一下，沉沉看向江墨青。

“？？？”

半晌，昱杭忽然輕聲說了一句，謝謝你。

江墨青沒明白他在謝什麼，謝他讓他哭了？

但他沒問，隻道：“嗯，那就别哭。”

昱杭抹了淚，又把人圈住：“嗯，不哭。”

窗戶是打開的，江墨青一擡頭就看到外面的天，星辰很亮，像剛掉落的淚。

第二日清早，兩人就趕到了山門，比他們更早的，是宗主和顔無玦。

離得遠遠的，聽不清顔無玦說了什麼，卻看到他皺着眉，擔憂之色溢于言表。

二人對視一眼，慢慢靠近了。

“宗主……”

“哎，墨青來了？”

顔無玦原本皺着眉，看到他們那一刻瞬間松懈下來：“墨青，昱杭。”

江墨青颔首道：“師尊，你們在說什麼？”

顔無玦正要開口，被宗主打斷道：“你師尊要出去，被我攔下了。”

顔無玦看傻逼似的看向宗主，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難以啟齒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