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莉，你覺得他可信嗎？”外面已經全黑了，房間的牆壁也是暗色調，就算開着燈，眼前還是暗的，棕紅，鏽紅，鮮紅，盯着牆面看久了，眼睛也花了，他索性不再看，擺弄起手裡的古董來。

“他們，都一樣。”

“你是說他們都是死人？”

“也有可能都是活人。”至少在绮莉看來，他們的靈魂狀态是一樣的。從遊戲的角度來看，應該叫做數據一緻。

“輪回，時間，破壞者，這個破壞者大概率是我們，但也不排除是他的可能。關于時間和輪回，你有什麼想法嗎？”

“我記得這句話。”绮莉閉上眼睛，喃喃道：“讓我好好想想。”

“好。”

“将我投入命運的漩渦裡，時間承載着我的記憶，編織欲望，捏造幻象，此心點燃我的命運。”這是《三界》封面上的一句話，大概是外神域的人對靈魂的描述，靈魂的概念多了去了，她又不是外神域的人，绮莉一時間也沒什麼頭緒。

“你說什麼！”黎和葉一驚，猛的從沙發上翻身起來，怎麼感覺绮莉像遊戲裡的提示道具，總能在他沒有任何頭緒的時候帶給他意料之外的驚喜。

“我在艾希的書上看到過。”

“如果這是陛下創造的世界，那故事背景多少會取材于他的生活，你還記得書上的内容嗎？”

“有很多故事，封面有這句話。”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心魂由時間，命運，欲望，幻象，心靈構成。”

“心魂？”

“就是靈魂，因為有心靈，所以叫做心魂。”

靈魂，如果這句話從别人口中說出來，他也就當玩笑聽了，但绮莉說話一向靠譜，隻可惜他聽不懂。自從認識绮莉以後他才發現，他不懂的東西還有很多。

黎和葉久久不語，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世界，靈魂，聽上去虛無缥缈的東西，他連一件事都沒理清楚，馬上又有另一件颠覆他世界觀的事出現，之前的事已經夠費腦細胞了，現在他真有點不太想動腦子了。

“你懂得很多我不懂的東西，就像我理解很多你不理解的東西，真奇怪，绮莉，總覺得我離你很遠。”

“你生氣了？”绮莉很會看臉色識情緒。“如果你有什麼不懂的，我可以告訴你。”

“傻瓜，我沒生氣。”黎和葉歎了口氣，绮莉的世界裡好像隻有高興和不高興，黑與白兩種單純至極的色調。

绮莉歪歪頭，疑惑的看着他。

“算了，别在意這些，就當我在開玩笑吧。”

“好吧。”他不說，绮莉也不深究。她的字典裡沒有壓抑兩個字，隻要是她想做的事，無論如何也會做到，所以她也把别人的行為當做本願。

“睡吧，多餘的問題放明天好了，今天，真的很累。”黎和葉閉了閉眼，不再考慮遊戲的事，也不再考慮世界和靈魂是什麼，大腦像一台運轉過久的機器驟然放松了下來，留給他的是無盡的疲憊和空虛。

“太擠了。”沙發明顯裝不下黎和葉，绮莉比對了一下自己的身高，“我睡在那裡剛剛好。”

“怎麼能讓你睡沙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