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哦,鑄成你世界的是全部的你。世界用心靈做核心是因為對心魂來說最堅固的是心靈,你們不總是把死亡和新生叫做輪回嗎,輪回這個詞就意味着再來一輪,即使你的身體,記憶和一切情感都會随着死亡消融,隻要心靈猶在,也算是種永生,所以誕生新生命對神來說是重塑,對心魂來說是再生。”
“失去一切記憶和情感,我已經不能算是我了吧。”
“就像大樹倒下以後從根部長出的樹苗一樣,你可以這麼理解。”
……這次黎和葉跟绮莉都進入了一種欲言又止的狀态,有人陪着自己一起被降維打擊簡直太好了。
“我想吃點心,要不咱們邊吃邊講吧。”
“淩徹讓你吃完這個,才能吃點心。”百合拿出一大盤五顔六色的東西遞給艾希利亞。
“我不要,他都不在了,你就不要聽他的了。”
“淩徹不在了?”黎和葉以為他就算不寸步不離的跟着,起碼也會保證艾希利亞一直在他的視線内。
“他說他有事,要出去一趟,我不想吃這個。”
……百合端着那盤東西沉默不語,艾希利亞堅持了一會,終于氣呼呼的把盤子搶過來,往嘴裡塞了一大把,他知道如果吃不完這一整盤,百合絕對不會讓他吃到點心。
“吃完了,好了吧,我要吃火鍋,給我上那個高高的有很多肉的大盤子。”
“好的。”百合一躬身,順便給他們換了張大一點的桌子,連帶着椅子往後挪了幾步。黎和葉已經不想思考她是怎麼把自己搬過去的了。
“要不您接着講,我們邊聽邊等。”
“講到哪裡了?”
“……心靈是鑄造世界的核心。”
“哦,然後是命運,這個遊戲很簡單啊。”艾希利亞拖了拖進度,指着黎和葉記憶上裡的屏幕說道:“這裡不是寫給你們了,時間承載着我的記憶。”
“所以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有了核心,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寫下你的命運,你們人類不是有個詞天命嘛,什麼命運是注定的,不可改變的之類的,實際上這個命運的确是注定的。”
“那我的命運由誰書寫。”
“你自己,很神奇吧,大到你的死亡模闆,小到你什麼時候會摔一跤,這些東西在你出生前通通推演過一遍。”
“這些跟預知一樣,都是假的。”绮莉補充道。
“時間就是生死,這裡的記憶就是指貫穿生死之間的一切命運。你們應該先不要管主角是誰,看到這句話就判斷一下這個世界是生是死嘛,如果是生,那麼劇情随你書寫,你的一舉一動都能影響他的未來,如果是死,就什麼也不用管了,劇情跟你完全沒有關系,你就當是在看電影了。”
這真的是人類能夠想到的嗎……反正黎和葉聽完皇帝的遊戲攻略也想象不出該怎麼把這場遊戲打通關。
“但我們的行為确實影響了他。”绮莉思維很清晰的發問道。
“别急,還有其他環節的,命運之後是分解,能夠連接你所有靈魂片段和靈魂與世界之間的契約。”
“那為什麼叫分解?”
“雖然我說構造靈魂的時候是一層一層的,但是在你手裡隻會變成一團亂七八糟的東西,你隻能通過分解世界内視你靈魂中存在的一切,世界的構成方法跟靈魂差不多,世界的分解就是路過表裡空間的那一層,雖然你們用魔法的時候感受不到,不過你确實是通過分解到達裡空間的。”
“裡空間也是其中的一部分?”
“裡空間應該是備份,就跟你的備份文件一樣,能完完全全把你所有的資料片複刻出來,所以你把東西放在裡空間,實際上那的确是一個空間,空間橋其實隻是劃定了一個你們熟知的範圍,方便計算而已。還有你們探視靈魂的時候看見的也是資料片,就像包裝圖,隻能看不能吃的那種。”
“接下來就是契約,靈格和幻象,這個聽上去就很好理解吧,契約包含很多東西,比如你使用的魔力就要通過契約借用世界的力量,由于心魂不穩定,你跟世界之間需要有兩個契約載體,一個是你跟本世界,另一個是你跟世界,就是這個很大的世界。”艾希利亞用手比了個大大的圈。
“魔力跟載體也是有關聯的,反正契約就像是連接你跟世界,其他靈魂和你自己的線,你們的每一次相遇,每一個交流都能形成一種契約。然後就是靈格,這是你心靈的映照,你們經常說的精神力應該就是屬于靈格的一部分,負責下達命令調配一切資源,負責你的思想也是靈格的工作哦。”艾希利亞見沒人提問題,以為他們完全理解,就開開心心的繼續往下說了。
“幻象嘛就更好理解了,你活在你自己的世界,靈感上是能跟外界相連,但是你隻能感知對方存在,自己實際上體驗不到,幻象就是你靈魂的眼睛,世界的倒影。以上就是創造世界的大概配置,當然,你可以根據愛好自己添加一些東西。”
“什麼都能加嗎?”不對,我在說什麼啊,黎和葉有種已經脫離了人類基本思維方式的絕望,“這個……每個詞單拎出來我是能聽懂的,組合在一起,就有點聽不懂了。”
“可以是可以,但那個遊戲隻是個空殼,做起來很容易,真的創造世界的話,實際操作起來可能會有點困難,據我所知,應該隻有靈主和少數正神,還有我們四個做得到,所以聽不懂也無所謂啦,反正你們也不需要這個技能。”
是這樣沒錯,但……黎和葉總感覺有種艾希利亞講的已經很細緻了,再問下去不是很禮貌的感覺,如果剛剛未來也這樣坐下來跟他解釋的話,他大概率還是聽不懂,這都是什麼啊,太奇怪了,他們,他身邊的每個人都太奇怪了。更奇怪的是他竟然還能坐在這裡思考這些問題,黎和葉從沸騰的鍋裡撈出肉片,好像從嗓子咽下了一塊石頭一樣,沉沉的落進身體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