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銀吊着他一路往東飛去,飛的太帶勁,一不小心飛太遠了,一頭撞進厄羅巴河的魔禁磁場範圍裡,怎麼回事,旁邊的鳥怎麼沒了,他正疑惑,就聽見下面的人喊道:“快停下來,這是魔禁磁場!”
“哦。”白銀不明所以的飛下來,這裡确實有些特别,這裡的能量場太強,會攝取所有路過生物的力量,但還不至于連他都力量都吃的下去。
“你是……”不是人,這不是很明顯的事嗎,齊蔚不知道自己撿了個什麼東西,但能從首席手底下逃出來,他的實力可見一斑。
“那個,謝謝你救了我。”
白銀隻理解了個救字,以為他還要跑遠點,揪起他的衣領就要起飛,齊蔚連忙把他攔住了。
“唉等等,已經跑的夠遠了。”任務失敗,人沒救成,他偷走的東西也被留在了奧國,他現在恨不得馬上跳河自殺,本來齊蔚是抱着自己一命換顔世宣一命的覺悟來的,沒想到他活着,顔世宣死了,不是,那女人有病吧,她不是顔世宣的人嗎?怎麼突然給了她一刀,不是,齊蔚生無可戀的抱頭蹲下,思考着回去賭一把将功贖罪比較好還是直接領死比較好。
他們其實沖進來有一段距離了,那條河就在他腳下,他的魔力已經被卷入河裡了。聞魂氣來,月隐時醒,無月之夜降臨的女神被背叛者殺死,落下遺骨橫穿大地,血液流淌在這條河裡。
“能不能再拜托你一件事?”齊蔚想回去,就隻能依靠白銀,他顧不得思考白銀到底是什麼了,也許他跟迷霧精靈一樣,是非人類的另一種族,“我要回去一趟。”
“也行。”
“謝了,以後有機會我一定償還你。”
手稿啊手稿,希望你還在原地,不然就枉費那麼多人的性命了。
“牧一舟的手稿是最重要的東西,務必找到它。”埃德溫吩咐娜塔莉,又對幾人道:“好了,三位請坐吧。”
“你想說什麼。”離開皇宮後未來就不見了,西泉櫻也不知道這位古怪的神明究竟在她身旁還是又陷入了沉眠。她也曾問過未來關于無妄天國和艾希利亞的事,但未來隻叫她守好神殿,沒有多交代過什麼。
“聽我講一個故事吧。”埃德溫不信任西泉櫻,卻很重視這個盟友。
“當初遭受暗算的凱爾從厄羅巴河爬上來以後和愛麗絲攜手幹掉了所有暗算過他的競争者,愛麗絲是他青梅竹馬的戀人,知己和戰友,本該親密無間的關系卻被一朵花橫插了進來,一直被冷落着的愛麗絲對此十分不滿,她一直謀劃着想要毀掉那東西,終于有一天,她趁凱爾離開實驗室後潛了進去,她打碎保存着花的玻璃罐,卻怎麼也毀不掉那朵花,而她的行迹也被前來換崗的守衛察覺,報告給了凱爾,凱爾怒極,跟愛麗絲在實驗室打了起來,一槍穿透愛麗絲的手腕,那朵花掉到了地上,被誤入實驗室的艾希利亞撿了起來,他撿起花的那一刹那,奇迹發生了,那朵花竟然變成了一位女神。”
“女神……”黎和葉看向西泉櫻,是未來嗎?
西泉櫻搖搖頭,表示她也不知道。
“你說它在艾希利亞手裡變成了女神,據我所知,艾希利亞降生時曾是被愛麗絲和凱爾寄予厚望的繼承人,可直到三歲,他也沒顯露出任何魔法天賦。”
“這是比斷手斷腳還可怕的殘疾,哪怕蹒跚學步的嬰兒身上也會有魔力萦繞的氣息,連揮舞鋤頭的農夫也能用魔法點燃柴堆,曾經有學者調查過,一百年内全國新生兒中患有這種疾病的也不過三例,這三人也都不過二十歲就夭折了,所以這孩子理所當然的被抛棄了,他像個透明人一樣生活在皇宮的角落裡,沒人知道他是怎麼長大的,作為愛麗絲的孩子,她能提供給他的也僅是每過一段時間就派人去确認一下他是否還活着而已,可陰差陽錯的,他順着敞開的大門闖進了實驗室,讓整個世界都為之發生了改變。”
“他成了愛麗絲的實驗品……”黎和葉當然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從被寄予厚望的繼承人到被抛棄的幽靈王子,再到被囚禁折磨的實驗品,皇帝的人生履曆的精彩程度簡直不亞于他的父親和姑姑了。
“真是可憐啊。”黎千樹笑着歎息道。
“可憐……嗎?”可受盡折磨的艾希利亞看上去好像并不憎恨他們,埃德溫今年不過三十三歲,跟艾希利亞年齡相差不大,也曾在他年幼時跟他有過一面之緣,那孩子跟登基時并無不同,非常明媚,總像個不谙世事的小孩子,偶爾又會流露出些許空洞的憂傷,可無論如何,這都跟他的父母無關,即使在手術台上流幹鮮血,他也照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所以那些魔力增幅劑到底是什麼,你們從皇帝身上取得了什麼?”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有霍爾蒂這個内鬼在,埃德溫自然知道黎和葉的調查進行到了哪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