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要去赫柯羅西,你瘋了!”愛麗絲不能讓自己即将到手的勝利果實承擔一絲一毫的風險。
“所以我來同你商議,我相信你能夠替我處理好這邊的事。”凱爾懂得怎樣拿捏她,隻要把一點虛假的主權交給她就可以。他昨晚去看過母親,愛麗絲和萊拉都不知道目前他們的處境比想象的艱難的多,明知如此,他也不顧母親強留選擇了離開。
他說,如果您是以國王的口吻命令我的話,在我看來您不算是王,母親,你隻是個卑微的打手而已。
怎麼會有國王如此膽戰心驚的守着自己的性命呢,既然您說我是天生的王者,那我必要像王者一樣歸來。
奧國已經很少有人采用這種古老的送親儀式了,他們把金銀珠寶和卷軸武器,魔法道具捆在車上拉着長長一車貨物在禮花和歡呼聲中乘坐馬車離開邁達斐星宮,萊拉換上遊行的禮服騎着馬像賜福女神一樣把花灑向人群,孩子們一路追着馬車和她握手,她的兄弟們護衛在側,伴随着歡鬧的鼓樂聲向遠方去,送别過後她沉默着久久凝望着那結界閉合的大門,等她再回來的時候也許這裡就完全不一樣了,高大的城門像守衛一樣把她和故土隔離開,好似不會再接納這個選擇逃避的人了,這一刻,她突然為自己的懦弱感到無比羞愧,她抛棄了權利,也抛棄了自己的父母和兄弟。即便手足相殘,那也是她應盡的責任,可她就這麼遵照着父親的催促遠嫁了,她知道如果不是到了某種非常緊迫的境界,父親也不會讓她離家這麼遠,身下的白馬好像讀懂了她的猶豫,緩緩擡着蹄子轉過身,缰繩就被一隻溫暖的手握住了。
“走吧,戰場本來就不是為慈悲的人準備的,等你回來,親王的位置會為你而留。”他強硬的一拽缰繩,把馬頭拽了回來。
“你是在安慰我嗎?”
“闡述事實罷了。”他坐回馬車上又開始跟那些下屬聯絡,光透過窗上的花紋打在桌闆上,他扭了扭僵硬的脖子順便給自己施了個咒,魔咒真是個好東西啊,像鈎子一樣輕易鈎出深藏于人内心深處的魔力,簡直是種神迹。
話說,讓孕婦駕車拉着他不好吧,凱爾後知後覺才想到這件事。
“姐,讓我來駕車吧。”
“你這小子,出了門就不要總操心那些了,再走幾公裡就能把這幾車東西收起來了,待會我們開車走。”
這隆重的排場結束後,萊拉迫不及待的換下了禮服,穿上她帥氣的風衣在跑車裡開起了香槟。
“蕪湖,好久沒這麼爽過啦!!!!!!”
“孕婦不許喝酒。”
“這是給你準備的。”
“不酒駕。”
……無人的公路上揚起漫天塵土,細微的塵埃鑽進鼻子裡弄的她鼻頭發癢,比宮殿裡沉靜優雅的香氣迷人太多,夜晚,他們就在方便安置的地方紮起帳篷點上篝火。
“懷着孩子跑這麼遠太不方便了,這男人是……”他翻看着對方的資料。
“祁文昭,木頭一個。”萊拉沒察覺到嘴角揚起的弧度,“非說要跟我結婚,柯西那邊比我們更看重血統,跟我結婚……他這輩子的前途都栽在這了,唉。”
“你還是讓他盡早來接你吧,我們這一路上恐怕不會太平。”看來連祁文昭都察覺到奧國暗流湧動了,這男人倒是有擔當,作為祁家的長子,能在此刻站出來,甘願為了萊拉放棄繼承人的位置,凱爾心裡對這位未曾謀面的姐夫打了個勾。
“啊,啊,我才不要,這可是我和你的旅行。”她把手裡的叉子往泥土上一叉,起身伸了個懶腰找了片幹淨的草皮仰躺下去,“你看天上的星星,有一顆是你,有一顆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