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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今朝·小暑篇 第十二回 星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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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緑呆呆地轉身,在售票台旁的小空地慢騰騰地來回踱步,不斷擰着幾乎斷裂的報紙。她眼神空洞,正在消化着自己死而複生還時空倒流的事實。

為什麼?

她無意間瞟到大廳的時鐘,頓住了腳步。剛才死去的人不止是她,還有煉獄先生……回想起煉獄僵硬枯白的面容,她的胸腔裡某個部位真切地悸動了一下。距離無限列車發車還有不到一個鐘,與其浪費時間思考得不到答案的事情,不如做點什麼來改變死亡的結局。緑立即将爛報紙揉成一團投進垃圾桶,拔腿就往車站外跑,邊跑邊厘清情況。

首先可以确定的是列車長與檢票員都與鬼勾結,要優先處理。至于中血鬼術的時機……檢票的時候可能性最大吧?她掏出車票仔細檢查一遍,外觀沒什麼異常,湊近一聞才能在油墨味中聞出一縷淡淡的異味。緑對這種刺鼻的異味再熟悉不過了。現在她知道了魇夢的脖頸的位置,可以省不少時間。通過上一輪的戰鬥,還能确定的是炭治郎和伊之助有消滅魇夢的實力,那麼她就保留些體力來對付猗窩座吧。

唯有如何對付猗窩座是個難解的問題。它強得可謂無懈可擊,短短的一次交手根本不足以讓她有機會找出它更多破綻。緑摸了摸腹部,盡管當下還是完好無損的,但隐約還殘餘着那種非常人能承受的撕裂軀體之痛。可無論緑如何反省和複盤那場戰鬥,都讓這個事實更加确定無疑:除了她最後那一招,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實力的差異過于懸殊,因此擺在他們面前的選項,并不多。她心懷一絲渺茫的希望:有沒有可能——既可以消滅下弦一,又能趕在上弦到來前全員撤退?如果把列車的震蕩控制到最低限度,沒有翻車,說不定能實現?

沒關系,如果有必要,她會再度毫不猶豫地迎上它的拳頭……隻要能和上一次不一樣。她下定決心,一定要不一樣!

“晚上好,煉獄先生。”

“你來——呃,你這是?”還捧着便當的煉獄扭頭便愣住了,因為轉頭遇上的是一張呲牙咧嘴的般若臉。

“今天橋頭東那邊有神社的祭典,我路過的時候就買了幾個面具。待會兒不是會有幾個新人來和我們彙合嗎?就當作是見面禮吧。給。”充滿怨念的般若之下的容顔清秀姣好。緑擠出一個狡黠的笑容,把一張濃眉大眼的赤鬼面具塞到他懷裡後在他對面坐下。怎麼可能是順路買的呢?這是她跑遍大街小巷,好不容易趕在發車前買到的。煉獄不覺得奇怪,因為她從以前就喜歡在出差的地方買各種别具特色的鄉土玩具,家裡已經收集了一堆奇形怪狀的小玩意了。

“晚飯吃了嗎?”煉獄從小山似的便當堆裡揀了一份沒拆封的遞給她。

緑才想起自己光顧着找面具,飯都忘記吃了。一想到接下來的行動,再新鮮可口的便當她都食不甘味,隻是草草地将幾片牛肉扒拉到米飯上,囫囵吞下就完事。她擦了擦嘴,問還在大口吃飯的煉獄:“煉獄先生,聽說車站昨晚還有其他鬼?”

“嗯,已經解決了。你那邊還順利嗎?”

“搞定了。”緑回答。她雖是炎柱繼子,但并不會每時每刻都和他一起行動。高階劍士常要出單人任務或帶領低階隊員。她是做完了其他任務後專程趕來彙合的,可見上級确實重視此次行動,還是遠遠不夠啊,誰會料到這次行動有上弦的出現。要是能回到更早些的時候就好了,或者要是能設法讓上級多派幾位柱過來,事态也不至于如此糟糕了。然而就算她強行越級申請調集其他柱來支援,上級很可能不會允準她的請求,何況時間也完全來不及。

“昨天的鬼是什麼樣的?”

“跑起來像閃電一樣,不過速度還是不夠快。”

他們重複着同樣的話題,但緑的心情遠不如上次輕松自如。她十指交疊置于膝頭,佯裝鎮定地望向窗外遠處起伏的山巒。和他們同一節車廂的,隻有坐在前端那三個的旅人,每個人都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

“唔麥一!唔麥一!”煉獄已經在吃第六盒便當了,還是會大聲感慨它的美味。他吃得相當投入,沒有察覺到緑流連于他身上的目光溫情又憂傷,也沒發現過來彙合的三個少年正遲疑地立在一邊。緑先出聲打了招呼,免得他們尴尬。衆人一通問候完後,她掏出了另外幾副面具,收到這古怪見面禮的少年們同樣表情困惑。炭治郎和善逸出于禮貌地收下,已經戴着頭套的伊之助則在把玩了一會後就丢到一邊,趴在車窗上。

和上一輪一樣,車廂裡因為這三個少年的到來而熱鬧非凡。天真無知的伊之助吵嚷着要和啟動的火車賽跑,操心的善逸努力阻攔。在炭治郎和煉獄聊起呼吸法時,緑聲稱要去洗手間,便起身沿着衆人背後的方向離去。她穿過一節又一節車廂直到二等車廂盡頭。二等車廂與一等車廂之間并不相通,緑欲翻過欄杆到對面去,一個中年男聲在背後響起:“你要做什麼?”

真巧,檢票員自己出現了,省得她去找。“你——”,男人的質問還沒出口就被迎面撲來的她一掌劈昏。“有人能幫幫忙嗎?檢票員先生暈倒了!”緑假惺惺地驚訝高呼,并手腳麻利地把他拖回車廂,結果發現戲都白演了——這位後她到來的檢票員已經讓這一整節車廂的乘客沉沉睡去。無妨,在接下來的行動中,能讓無關人員不到處逃竄會更省心。她将那個臉頰凹陷的檢票員安頓在長椅上,匆匆往回趕,希望同伴依然清醒。

火車不能沒有列車長來駕駛,所以她決定先不管他。剛回到大家所在的車廂,緑暗自慶幸他們還沒有中血鬼術,卻發覺原本平和的氣氛有些異常,煉獄先生和炭治郎神情嚴肅,善逸欲哭無淚,伊之助頭套的豬鼻一起一伏地噴氣。

“怎麼了?”她問。

“我們的車票上有鬼的氣息。”煉獄說。緑詫異地挑眉,他們怎麼會發現?

“要不是竈門少年聞出來,我們已經在鬼的控制之下了。”他補充道。很好,緑隻想着不用費口舌編理由就順利多了。善逸瞪大眼睛,帶着哭腔地叫喊起來:“好可怕!我要下車!什麼任務啊!連車票都被動了手腳,這是噩夢嗎!”

緑意味深長地瞄了他一眼:“如果你想結束一場噩夢,那隻有自殺才能醒過來。”

衆人沉默不語,空氣仿佛凝固了。

“我說笑的,呵呵。”她的嘴角找補式地微微上揚,但适才的語氣可不像開玩笑。

雖然煉獄先生和明日小姐看上去都從容不迫的,可明日小姐散發着的焦慮氣息好濃郁啊,看來這場戰鬥必須打起十二分精神來,炭治郎在心中嘀咕。

“若血鬼術和票有關的話,那應該是在檢票的時候。我剛才路過前邊,聽說二等車廂的檢票員突然不省人事。交接班也需要時間,所以暫時可以不用擔心檢票。”緑面不改色地撒謊。

煉獄點了點頭:“還不能掉以輕心,既然以車票為中介的血鬼術不能成功,鬼勢必還有其他行動,我們要展開搜索。無限列車一共八節車廂,緑、黃色少年、豬頭少年,你們三個負責前三節車廂;竈門少年,你跟我負責後五節車廂!”

“是!”

話音剛落,車廂猝不及防地猛烈晃動起來。伴随着足以震得耳鳴的一聲巨響,四壁驟然滋生出數條綿延不斷的深紫紅色觸手,眨眼間便将周遭包裹起來。下弦一的催眠計失敗了,它強行進入了下一階段。與此同時,反應最快的煉獄以炎之呼吸燒斷了車廂内大部分觸手。

“咿——呀!惡心惡心惡心!什麼東西!”善逸驚恐的尖叫刺得所有人的耳膜難受。他兩眼一翻,身子向後仰去,失去意識了。

“至于昏過去嗎!”恨鐵不成鋼的緑略微氣急敗壞地喊道。他的黃發令她想起牧野,不過牧野一點也不膽小。她伸向即将倒地的善逸的手抓了個空,因為他自己穩住了身子。

“雷之呼吸,一之型·霹靂一閃!”閉着眼睛的他整個兒變了,舉止、神情和聲音變得冷靜沉穩,而且竟然還能拔刀斬斷伸向緑後背的觸手。

緑顧不上驚訝,他能跟上自然是最好了。所有人迅速各就各位,負責前三節車廂的三人不斷前進,同時砍掉越長越粗的觸手。新生的觸手還不成熟,十分柔軟,容易斷裂。但随着再生次數增多,它們逐漸堅硬。刃光交錯,電閃雷鳴,狂風疾呼,血花四濺。須臾間,三人便清空了三節車廂的所有觸手,短時間内不會重新生出來。

“明日小姐!”炭治郎的聲音從後方傳來,他身後還跟着祢豆子,“煉獄先生改變策略了,他讓我來支援你們,他負責後五節!”

緑咬了咬牙,她擔心煉獄獨自承擔五節車廂的保衛會過于勞累,更拿不出應付猗窩座的最佳狀态……那他們必須盡快砍掉魇夢的首級,争取撤退。

“炭治郎,你和你妹妹留在這保護乘客,我和他們倆去車頭。鬼可能已經和列車融為一體了,脖頸大概率在車頭的位置。”緑囑咐道。她之前不知善逸能閉眼戰鬥,甚至不需要戴面具。或許他比炭治郎更适合對付下弦一,至少不會受夢眼的影響。

“沒錯!憑我的柒之型也确定了,鬼的要害就在車頭!”豬突猛進的伊之助搶先一步彈向車頂。緑将挂在腰間的般若面具戴在臉上,同善逸緊随在後。當全身肌肉緊繃的伊之助舉起兩把鋸齒刀,又一次預備簡單粗暴地掀開天花闆時,一個念頭在緑的腦海裡閃現:把鬼的脖子砍斷的話,這列火車還能開嗎?

她不懂機械,但車頭這樣重要部位出了問題可能會導緻無法行駛,這樣的道理還是能明白的。“不要!”她的身體不假思索地沖上前,拔刀阻斷了伊之助揮向天花闆的刀刃。

“你幹嘛啊!”伊之助氣鼓鼓地叫起來。

“就算鬼已經和列車融為一體了也不要做無謂的破壞。我們還得靠火車來撤退,不然怎麼在荒郊野嶺運輸兩百多号人?”緑心心念念着逃跑大計。

“可惡!真麻煩!”伊之助将刀收回。

“普通地潛入就好。”說着此話的緑自己則是抓着左側凸起的鐵杆,雙腳踢爆車窗玻璃跳進駕駛室,另類地重新诠釋了“普通”。

善逸和伊之助也從另一邊闖進去。獨自一人待在駕駛室的列車長對他們的入侵早有預謀。面對突兀闖入的三人,他沒有守護駕駛區,而是反常地護着中央的空地,亂揮刺針的手明顯地顫抖:“混蛋!滾出去!休想傷害那位大人!不要打擾我做美夢!”

“哈?這家夥怎麼回事啊!”伊之助不解。

“看來是鬼的同夥。”不睜眼的善逸聰明了不少。他一下便打掉了列車長手中的刺針,和緑一起制止住了他。為了自己能沉浸于美夢,可以将兩百條人命棄之不顧,緑懶得同情犯罪未遂的人。剛才站在車頂上遠遠望去,直到視野的極限,鐵軌都是直行。但火車不能一直沒有人來駕駛,不知何時會要轉彎或刹車,所以既不能讓他昏迷更不能讓他死去。她從懷裡抽出了事先準備好的麻繩,将他捆得動彈不得。無力反抗緑和善逸的列車長還在罵罵咧咧。

列車開始“瑟瑟發抖”。感知到入侵的魇夢立刻加強了防護,趁其不備鉗制住了剛打完結的緑,以及在一旁協助的善逸。若不是有伊之助還拿着刀,二人一時還脫不了身。側門、壁闆、天花闆,四面八方竄出密密麻麻的手,中央的空地遮擋得極為嚴實。緑斬斷來自天花闆的觸手,無意間瞥見沒有使用任何劍技、隻是簡單揮刃的善逸。

“我妻,你怎麼不用雷之呼吸?”

“地方太小了!”

失策了……以為善逸不受視覺系血鬼術影響是優勢,殊不知他隻會雷之呼吸第一型。由于空間的限制,他不能大展身手。

緑懊惱地思考,早知如此,也許還是讓能用“火之神神樂”斬首的炭治郎來比較好,對完成任務而言更有保障。事已至此,也沒辦法了。“劈開地闆,我們掩護你!”她說。

刀起刀落的刹那,小盒子一般的房間裡“睜”開了無數隻瘋狂轉動掃視的藍色小眼睛:“強制昏倒睡眠——夢眼。”

該死!即使戴了面具也無法避免和某隻眼睛對上視線。又是白光一閃,她落入了怪誕詭谲的夢境,落入了一望無際的汪洋大海,巨浪将她狠狠拋向高空。

又是海啊……我讨厭大海。

她身不由己地在空中翻滾墜落,向上,是漆黑的天空;向下,是幽深的大海。天旋地轉間,恍惚望見海面上的半輪明月幻化成半張佛祖的面孔。那俯瞰她的垂眸裡,未有一絲慈憫,無情如寒冰。

“遺忘了歸途的流離之子喲……此生不得安甯……”

“我詛咒你……不得往生……”沙啞滄桑的老人聲幽幽地傳入耳畔。此情此景此聲都喚起了潛藏在意識深處最隐秘的恐懼——無所憑依、随時會被大千世界碾碎的恐懼,連一聲呻吟或歎息也發不出。

連神明都要抛棄我嗎?

為什麼不能往生呢?我做錯了什麼?

嗯?往生?難道我死過嗎?好像曾在哪聽過後半句話……疑問點醒了她,生的記憶源源不斷地湧入大腦。她終于反應過來,都是一場夢。掉入海底的緑屏住呼吸,艱難地在水下抽出長刀自刎。清醒的那一刻大口呼吸,好像剛才真的差點溺死似的。

面具還是有用的,中招的頻率遠遠低于上一輪。善逸與伊之助果然不受影響,在她中了血鬼術期間,他們倆已經聯手把駕駛室削去了大半。疾風幾乎要把駕駛室吹散架,殘留的鐵皮嘩啦啦地抖動。善逸一躍而上,“雷之呼吸,一之型,霹靂一閃!”金色日輪刀風馳電掣、從天而降地劈下一道驚雷,暴烈地撕扯開層層肉壁和地闆。縫隙中露出一小截慘白駭人的頸骨。

“獸之呼吸,貳之牙,劈斬!”

“時之呼吸,冬之語,雪飄人間!”

伊之助的劈斬進一步撕開了裂縫,阻止它再生。兩種呼吸法纏繞的刃風如同凜冬的暴風雪,不可阻擋地斬斷了碩大的白骨。

一切重演了一遍:慘叫、爆炸、震蕩、以及魇夢瀕死的掙紮。列車在鐵軌上失控地猛烈搖擺又不斷彈起。

最終還是在震耳欲聾的轟鳴中側翻了。

飛出去的最後一刻,緑松開了日輪刀,抱住了不能動彈的列車長。雙臂環抱着一個成年人,還要在空中完成受身術,可謂極其困難。他們摔到坡下,一路滾下去。等灰頭土臉的緑能從地上爬起來時,男人已經神志不清。她摸了摸他的頭,确認沒有血且還有鼻息後才丢下他去找其他人。

“我的刀呢?”她差點忘了最重要的東西,不由得焦頭爛額地東奔西跑。撤離的計劃失敗了,接下來必有一戰。尋尋覓覓中,有人在呼喚她,擡首一望,是炭治郎。

“大家都還好嗎?”她喊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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