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夜的一個吻算是捅破了你們彼此間的那層薄紙,但你不确定這是否意味着德拉科已經成為了你的男朋友,畢竟那不能算是一個正式的告白。不過,知曉對方心意之後,相處時的一舉一動都有了更加親密的理由。
六年級的課開始分班進行,考量的标準是此前的owls測試。
魔藥課的提高班隻有十二三個學生,其中來自赫奇帕奇的隻有你和厄尼·麥克米蘭。
好在德拉科也在。
然而對于幾乎壓線通過owls的你來說,學業無疑成為了六年級的一大壓力來源。
在聽了你的幾番訴苦之後,德拉科主動提出可以為你進行課後輔導,畢竟他的成績一向優異。
于是晚上宵禁時間前的空檔,便成為了德拉科給你進行課後輔導的時間,這還多虧了他級長的身份。
每天的這一小時,就像是打着學習的幌子來圖書館裡和他約會——好吧,也不能完全這麼說,畢竟德拉科是個十分出色的老師。在他的幫助下,你總能一次又一次快速地完成每天的留堂作業。而他的陪伴,也讓原本繁重的學業不再那麼令人煩惱。
隻是你慢慢察覺到,開學初德拉科身上的那股疲憊似乎并沒有消散,反倒随着時間的推移越發明顯。
又一個圖書館的夜晚。
這次魔藥課的作業還算簡單,你半個小時就把它們全都寫完了,并且沒怎麼尋求德拉科的幫助。
而德拉科隻用了十分鐘就完成了作業。剩下的時間裡,他要麼撐着手肘在一旁看着你寫,或發呆,要麼就在書架之間來回踱步,似乎一直在思考着什麼心事。
随着最後一個單詞落筆,你啪地一聲合上書本,滿懷期待地轉頭看向身旁的德拉科。
如果此刻你的面前有隻鏡子,你一定會發現自己就差把“德拉科,快誇誇我”這幾個字全部寫在了臉上。
“寫完了?”德拉科遲鈍了好幾秒鐘才回過神來,伸手接過你的書本,“我看看。”
你把兩隻手都擡上桌面,托着腦袋,像隻小貓一樣歪頭端詳着他。
說實話,你并沒有想到德拉科陪你學習的時候會那麼嚴肅,一改他往日那副仿佛随時要開玩笑的輕佻模樣。起初你以為他說要教你隻是随口一提,沒想到竟堅持了這麼久。
可德拉科認真時的那一面真的很迷人。
“你知道嗎?”你慢悠悠地說道,仍側着頭百般無聊地趴在桌上,“其實——你算是我來霍格沃茨遇見的第一個人。”
“怎麼可能?”德拉科估計覺得你又在逗他,頭也不擡,繼續檢查着你的作業。
“你還記得你第一次見到我是什麼時候嗎?”
“開學典禮。”德拉科終于擡起了頭,思索了片刻,随即想到了那天塞德裡克摟着你走進大廳的樣子,不禁皺了皺眉,“嗯,在禮堂。”
“其實我們在列車上就遇見了。”你沖他神秘一笑。曾經列車上的那份尴尬回憶現在想起來竟有些甜蜜。
于是你把那天在列車上自己是如何摔倒、又如何被他接住的事完整描述了一遍給他聽,然後責怪般地補充道:“你當時還說我走路不看路。”
德拉科看着你繪聲繪色地還原着那時的場景,不禁輕輕勾起了嘴角:“是嗎?我不記得了。”
三年前,他在列車上的那個舉動,純屬無意之舉,并不是因為他在那個時候就對你有了好感或單純覺得你漂亮。無論那天在他面前摔倒的是誰,他都會下意識的扶住他,哪怕是他最讨厭的波特。隻不過如果是波特的話,他一定會在反應過來後把他甩開,再狠狠奚落他一番。
德拉科心底柔軟的善意連他自己都未曾注意過。
“不過——你的确是不看路,我經常都覺得你走到一半要摔倒。”
又來了,你經常懷疑他是不是聊天時不帶一句難聽的話就會渾身不舒服。
“喂!我哪有!”你假裝被他惹毛,不禁擡高了音量。
“那你是不是應該好好感謝我一下?”他放下了手中的書本,語氣又換回了那股熟悉的玩味。
“真不像話。”
想起自己那句因為他的态度而硬生生變成道歉的感謝,他現在的這句話就顯得格外無恥。
“如果那時我不在,你可就要摔地上了。”德拉科好笑地看着你。
隻要不是特别嚴重的事情,每次你在他面前生氣——或假裝生氣時的樣子,他都覺得很有趣,也很可愛。
“好吧。”你撇了撇嘴,“那你想讓我怎麼感謝你?”
你在心裡默默做好了準備——也許他會借機提出一些比較過分的小要求,畢竟這種好機會可不是什麼時候都有。
然而德拉科卻愣了片刻,顯然沒有想好答案。
你能感覺到他的目光正一寸寸審視着你,帶着掠奪的欲望,一直從你撐在桌上的手到你的臉龐,最後落在了你的嘴唇上,但很快便又移開。然後他不自然地抱起了雙臂,扭過頭不再看你,仿佛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那是你的事。”最後,他緩緩說道。
德拉科什麼時候把欲擒故縱這一套玩的如此得心應手了?
心癢癢的顫動着,就像飄進了許多細小的絨毛。
青春期的懵懂和熱烈無一不在暗中作祟——于是你飛快地湊上前親了他一下。
“這樣可以嗎?”
德拉科顯然沒料到你竟會主動親他。
他驚訝地眨了眨眼,但很快便恢複了自若,然後讪讪地笑了,評價起你方才那個蜻蜓點水般的吻。
“要我說,你實在太沒誠意了,布朗。”
“奈禮。”你糾正道,“我不會,你教我。”你握住了他的右手,無辜地着看他,仿佛隻是在向他請教一道難解的咒語,而不是一個戀人間的吻。
可德拉科的表情卻有種說不出的複雜。
他動作很輕地制住了你的雙手,不讓你在他手上繼續遊移,然後近乎苦澀地笑了。
“好了别鬧了。”
為什麼?這個點圖書館又沒有别人。他特意把時間選在宵禁前,不就是因為大多數學生這個時候都已經回到公共休息室了嗎?
你這才意識到,自那夜初吻以後,自己竟然一直都在期待和他再次親密舉動。這實在是太可怕了,簡直和将情緒托付在别人身上一樣可怕。